那树干上笼罩着一层黑乎乎魔气,须臾间,就裂成枯木崩塌下来。树上的鸟雀早已死在了巢穴中,同样化作一具干尸!
百魔道人目光如同鹰隼,他从几人飞掠而来的身法中看出了对方的来历,这些人正是来自于沧月谷的死对头,正道之首上清宗!
“我早就听闻正道领袖上清宗享尽天材地宝,实力无比强横,每个门人哪怕是扫地炼丹的童子,都有几手护身的法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相比我那魔煞门,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后方的杀意逼迫得太紧,宝光所到之处,毁灭山川,罡气四溢,强大的威力几乎掀了他一个跟头。
百魔道人如临大敌,不敢与之对抗,法力急急催动,驾驭着魔剑化作乌光在丛林山间逃遁。仗着多日来将附近山川地势混得极熟,后方三人虽然运转玄奥的身法,却只能不远不近地追逐着。
“无耻老贼,休要逃跑,你在暗中窥伺我等这么久,不就是想出手偷袭吗,我等现在主动送上门来你怎么又躲闪不已呢,这就是魔门的待客之道吗?”
只见三口喷吐着霞光的仙剑如催命符般紧随着老魔的背影,在洪荒大地间疾电般的来回穿梭,剑气纵横,切割着密林。一时间木屑横飞,鸟兽惊逃,死伤的妖兽更不知凡几,其锋芒之强,远非普通修士的飞剑能比。
更为稀奇的是,这三名境界不算高深的年轻修士,却能使得动这些法宝来,而且真元不见衰竭,异常的古怪。
按理说也只有到达炼气化神境,修出元神,拥有了法力,使用起法宝才能更显得得心应手,发挥出玄妙威能。
然而这几名青年却不要钱一样随意挥洒着体内真元,完全将法宝当成法器来催动,而且威力也不小。
化神之前的修士一般只能使用法器,运用所修真元来催动,没有太大的道蕴与玄奥,相当于失去神通的法宝,不过有些特殊道蕴的极品法宝,带有灵性,天赋异禀的修士用精血祭炼过后,就可以心念相通,可以耗费巨大的真元催动。
“这是何等的怪胎,难不成这几名年轻弟子体内凝练的真元比寻常化神期高手的法力还多?这简直比我修炼的魔道还要逆天,这才是真正的魔道吧!”
仔细体悟着三人真元的运转,发现了诸多玄机,不禁艳羡不已,能有这神通除了与三人的资质相关更主要的原因是三人所修的上清宗绝学。现在想来,倘若再给他一次机会,哪怕相隔万里当年也一定要去投身上清宗求道啊!
百魔道人被几名小辈追逐却丝毫不觉得羞耻,老奸巨猾的脸上,波澜不惊。
他准备耗尽对方的真元,再突然出手降服,然后用魔功吞噬掉那两名青年。再将青丝翩然、秀美端庄的女弟子方师妹抓拿到手,日日采补,与其寻欢作乐,共修阴阳合欢阿修罗魔功!
“桀桀桀桀,三个上清宗小牛鼻子,你们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尽快使出来吧,也好让本座代替你们那些只知道修习大道的师尊考校尔等的修行,在我看来你们的遁法实为浅薄,不得要领,现在就让本座不辞辛劳替你们讲解大道吧!哈哈哈……”百魔道人得意洋洋,胡子飘虚。
一看到这些实力不凡根骨奇佳的年轻弟子,就知道他们定然出身于正道门派中几位修为极其高深的宗师门下。然而上清宗修为达到仙道宗师之境,仍在收徒的,也就只有那十四位威震天下、修为几乎登临仙道的上清真人们了。
能与这些人相比肩,哪怕仅仅是口头上说说或者在脑海中意淫一番也顿觉无比畅快,更何况如今是在这些人物的弟子面前大肆宣扬,对方还奈何不了自己,也算是出了之前妖蛊被毁的一口恶气。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顿时激起了三名仙道弟子的怒火。
“我师尊功深造化,岂是你这种鼠辈能妄自比肩的,今日要割了你的舌头,煅烧你的魔灵方可洗刷对我师尊清誉的玷污!”三人中两位运气真元,朝着远方喝骂,声音不停在山谷间回荡。
上清宗的十四位真人修为与天齐高,人间罕有敌手,是一只手就能镇压万古的仙道宗师,岂是百魔道人这化神初期的宵小之辈可以比拟的?这魔头拿自身去和诸位真人相提并论,本身就是极大的不敬,然而作为弟子的更应该要维护师门的尊严!
于是乎,三人的身法陡然加快,真元疯狂的运转,宝光中带着浓浓的煞气。
短发壮实的青年道士更是怒火中烧,粗短的眉毛倒竖,虎目圆睁,也不喝骂。直接祭出了法剑,深含住一口真气,两只粗壮的大手开始划动着古意盎然的剑诀,锋芒之意顿时横贯天地之间。
一见此状,身旁的两名同门师兄妹脸色骤变,远远躲避开。随着青年的一声怒吼,强横的真元震得三丈之内土石横飞,四周空间又产生莫名的扭曲。
天地灵力滚滚而来,好似被一种大力强行摄取,短发小道面色惨白,似乎耗尽了体力,却又站直了身躯,显得气宇轩昂。
“悠悠古风不见前人,浩浩天地独留青锋。斩仙斩魔斩尽来生,磨刀磨剑磨尽凡尘!”
少年仗剑踏行,携着悠扬的剑歌,沧桑古意在他青芒闪烁的周身萦绕。
蓦地,百魔道人心头一紧,心脏突突的乱跳,一身魔血有逆流的反应,感觉似乎有极大的危机迫来。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直接燃去四分之一的法力,将魔煞血遁之术发挥到了极致,瞬间化作了一道残影,却堪堪从一道自天而降,隐于天地间,甚至连修为高深之人的神识都无法捕捉到的惊鸿剑气下一掠而过。
只听撕拉一声,百魔道人感到胳膊上一阵冰凉,寒风略有冷冽。
一截黑色的袖管被那天外一剑扫落,化作规整的十几块布片,而身后的那块土地直接被炸的如同一块灰色土幕,溅有百丈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