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觉得奇怪,不如奴婢再去前厅看看?”霜叶询问道。
“去吧,我在后花园的凉亭里等你!”清琅点点头。
清琅在后花园的凉亭里一直等了很久,才把霜叶等来,说是韦伦和霍振廷已经相伴离开了,一直都没有机会能跟韦伦说上话。失望之余,清琅只得转身想回林太君的居所。不想,却是有一个人影早已经进了凉亭。
“表少爷!”看到来人,霜叶赶紧的行了个礼。
再次看到李文举,清琅也有些不自在,李氏回来以后已经把她这次李家之行的种种都说给清琅听了,并且嘱咐再见了表哥不要多说什么,并且可以适当的劝他几句以免再节外生枝。见李文举愣愣的望着自己,清琅倒是大方的上前道:“表哥今日也来给老太太祝寿啊?”
“祖母和母亲让我过来给老太太送了一份寿礼!”本来李文举是在前厅和俞家各位老爷们以及来贺寿的老爷公子们说话,他本来也插不上什么话,而且今日来的目的也是想来见表妹一面,所以便趁人不注意悄悄的跑到后院来了,没想到倒是很巧在凉亭里看到了清琅。
听到这话,清琅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便道:“老太太还等着我呢,表哥你去前厅坐着吧,这里冷的很,我也先去了!”
“表妹!”见清琅要走,李文举当然不甘心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见状,清琅知道要和他纠缠一番。脸上仍旧带着几分笑意的说:“表哥还有事?”
“我知道你要定亲了,那霍家有权有势,你肯定也是不敢违抗姑母和姑丈的意思才同意嫁给那霍家的吧?”李文举心里还有一丝希望,要是清琅自己个儿不愿意就是宁死不嫁的话那他就还有希望。
清琅当然明白李文举的意思,不过却是正了正脸色道:“表哥,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我们女儿家自己拿主意的?要真是那样母亲和爹从小也就白养育我并且教我做人的道理了!”
“表妹,难道你这些年对我就没有一点情意吗?”清琅的话自然是让李文举非常失望。
“我和表哥就是正常表兄妹之间的情意罢了,表哥,我劝你以后要刻苦读书,不要想不该想的,以免让外祖母和舅母为你担心!”说完,清琅便转身走出了凉亭,霜叶见状也赶紧的跟了上去。
李文举站在那里却是不能接受清琅的话,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心里非常愤恨……
清琅回去之后,林太君和汪氏她们一直都在夸赞霍振廷怎么相貌堂堂,怎么知礼,怎么应对自如。而且这次汪氏可是更加的奉承清琅,梅氏也夸赞了许久,清琅则是淡定应对,倒是李氏脸上难掩得意喜悦之色。当然,这样的大日子廖氏没有路面,林太君自然是问起了,众人都不言语,汪氏又编造理由说廖氏因为照顾两个姐儿人都消瘦了一圈,所以就大病了一场,现在床都下不了,只能是请大夫喝药。林太君听了很不放心,想要亲自去看望,被汪氏等人劝下,林太君只得吩咐汪氏一定要找好大夫过来看,又把自己寿礼里的一些灵芝啊人参啊之类的补品让汪氏派人给送过去。虽然众人都知道廖氏被休的事情,但是谁都不敢言语,因为林太君的身体真是很不好,都怕她会怒火攻心,万一有事可是谁也担待不起!
这一日整整是闹了一整天,直到晚上还宴请了几桌酒席,到了一更天的时候最后一批宾客告辞了这寿诞才算是过完了!安乐侯府的上上下下可是都疲惫不堪了,等到把林太君和太太们一一看完了众人送的寿礼,又侍奉林太君睡下,各房的主子们都各回各屋,下人们都收拾停当之后二更天的鼓声都响起了,很多人都已经进入了梦想,因为这一日真是太疲惫了!
清琅虽然有心事,但是这一日也是很熬得慌,所以也宽衣睡下了。下人们也早已经回去歇下了,外间今日守夜的是扶柳。熄灭了灯火,扶柳刚刚想宽了外衣,不想后窗处却是突然传来了两声低低的敲窗子的声音!
“谁?”扶柳大着胆子走到后窗前问。
“我,韦伦!”窗子外面传来了低沉的男音。
听到这声音和这话,扶柳不禁大吃一惊!因为韦伦的声音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但是这夜黑风高的韦三公子怎么会突然跑到俞家来?没有小姐的允许,她可是不敢擅自给开窗,万一有什么闪失她可是担待不起的!所以,下一刻,扶柳便对外面道:“韦三公子,我家小姐已经睡下了,你等一下,容奴婢去禀告一声!”
“好!”外面的人点了点头。
今日已经正月十二日,所以外面的月光能够透过窗子让她看清楚屋内的陈设。扶柳灯也来不及点,赶紧的来到内室。此刻,清琅已经在橘色帐幔里坐了起来,她刚才已经听到了外间的声音,便问了一句。“果真是韦三公子吗?”
扶柳此刻已经点燃了灯火,又撩起了帐幔,点头道:“奴婢听着是韦三公子的声音!”
“赶快把我的衣裳拿来!”听到这话,清琅赶紧的撩开被子,转身下床,扶柳拿了一件褙子给清琅,清琅赶紧的一边穿一边道:“赶快请韦三公子进来!”
“是。”扶柳赶紧的去了外间。
一刻后,清琅已经穿着一件葱绿色的褙子坐在了八仙桌前。只见扶柳引领着一身黑色袍子的韦伦进了内室。摇曳的烛火下,韦伦看到一个绿色的身影坐在灯火前,一头漆黑的秀发柔顺的披在肩膀上,和往日的她很是不同,毕竟以前她的头发都是梳起来的,连耳环都没有戴,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看到一身夜行衣的韦伦,清琅缓缓站起来,行了个礼道:“见过韦表兄!”
韦伦则是作揖道:“今日深夜冒昧来打扰还望四妹妹见谅!”
“韦表兄言重了,其实今日清琅很想和你说几句话,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请坐吧!扶柳,赶快沏茶来。”清琅冲着八仙桌前的一个绣墩伸手做了一个请字。
韦伦毫不客气的迈步上前,一撩袍子角却是在离清琅最近的一个绣墩上坐了下来。见状,清琅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是还是弯腰坐了下来。因为她和韦伦离得太近了,好像彼此都能够听清楚彼此的呼吸声!
韦伦左右望了望清琅的闺房,然后便忽然道:“今日振廷要过来给林太君拜寿,他未免有些紧张,所以便陪着他过来。我看着你们家老太太和太太们应该对振廷很满意吧?”
闻言,清琅望着韦伦道:“韦表兄深夜来访难道就是来和我说这些的吗?”
听到清琅的语气有些僵硬,韦伦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说:“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这时候,扶柳沏好了茶水,把两杯茶分别放在了清琅和韦伦的面前。“韦三公子,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