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三军将士劳苦功高,你二弟他领军在外苦战连连,确实是该好好的嘉奖一番了!”
李渊点了点头,他心情大好,加上长安城中的府库里面的钱粮足够,赏赐一些给军士也不伤及筋骨,没什么大碍。
“哼,有人故意率军在外,父皇给他发了几次旨意,他都托退不回,要不是隋炀帝老迈昏聩,我看长安城还不一定能守住,到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正合了某人的心思了!”
“元吉!”
见到李元吉越说越过分,李建成急忙眼神示意,让他不要再说了。
只是此时李渊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李建成和李元吉两人私底下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心里面也如明镜一般清楚,他知道李建成再跟李世民暗中较劲,他也不想过多的干预这样的事情,所谓权力的稳固,就是要分化掉自己下面的这些人,让他们都不得不依附于自己,不得不寻求自己的支持,这样的话自己的这个皇位才能坐的安稳。
但是此时唐军的实力还不是很强,隋军虽然退兵了,但是难保他们不会再次出兵,如果是那样的话,唐军的处境就依然严峻,如果这个时候内部出现了分化的话,那对于唐军来说只是坏事不是好事。
“父皇,元吉他是无心之过,这几日在城墙上日夜坚守,没有休息好,神志有些恍惚了,这才出口不当,往父皇宽宥!”
李建成察言观色,见李渊的脸色变了又变,心知不妙,于是赶紧劝解到,想要打消掉他的怒火。
李渊点了点头,说道:“元吉既然累了,那就下去休息好了,我跟你的兄长还有是要商量!”
说完了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有些犯困了,也似乎是在沉思什么事情。
李建成担心李元吉的会犯浑,于是赶紧给他眼神示意,让他先退下,以后在商议。
等到李元吉退下之后,李渊这才睁开眼睛,看了李建成一眼,这才缓缓的说道:“世民常年在外,将士们在前线拼死拼活,我不希望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面去了,如果这寒了他们的心,或者是激起了他们的不满,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应该清楚,我立你为太子,这是我的决定,你应该知道我的态度了,因此,如果元吉以后还有什么冲动的话,你最好管好他!”
“对了,世民的大军就快要回来了,朕身体抱恙,你带我去迎接吧!”
说完之后摆了摆手,示意让他退下。
李建成心里吃了一惊,听父皇的意思,他之前是准备亲自前去迎接而二弟的,要不是有他之前说的那一句话,只怕这一句话肯定会让李建成吃惊的睡不着觉。
而与此同时,在长安的近郊,距离长安还不到五十里地了,一支黑衣黑甲,打着赤旗的军队拉成了长长一条线,正在缓缓的向长安进发。
大军中间,一名年轻的将领眺望着远处逐渐浮现的城池轮廓,心中一时思绪充杂,心中五味杂陈。
“殿下,你有心事吗?”
在他身后,一名文士骑着马追了上来。
“嗯,我很担心啊!”
这员小将真是大唐秦王李世民,此时他刚刚带着五万军队从潼关下来,急急忙忙的赶回长安来,不过在他们赶到一半的路程时,就已经得到消息,隋军围城的部队已经退兵了,于是李世民便下令大军缓行,长安的守军只有三万,因此他很担心,担心如果自己带着五万人回来了,会让父皇和朝中的大臣感到不安,感受到一种被威胁的感觉,因此他将留下了四万大军驻扎在距离长安百里之外的新丰县,自己带着一万人朝长安赶回,但是这样一来他又有了另外的一种担心。
之前他在潼关击败隋军李浑的大军,使得他的名声大噪,朝中便逐渐出现了一种声音,将他麾下的军队不再称为唐军,而是称之为秦军,这个秦便是取自他封号的秦王这个自,这一说法让李世民大吃一惊,自古以来,领兵大将最怕的就是自己在外作战,但是因为自己麾下的军队过多,实力太强,从而遭到朝廷的猜忌,这种事情难保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尽管他是当朝秦王,是皇帝的儿子,但是在权利的面前,亲情的分量实在是太轻了,因此,这个时候他将军队留在新丰,会不会给人一种自己不愿意交出兵权的感觉?
“殿下,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但是却一直不知道该不该问!”
这个文士便是李世民的军师,前晋阳令刘文静。
刘文静和裴寂两人都是在李渊起兵的时候就跟随在他们身边的重要官员,两人私底下的交情也都很不错,不过后来两人之间却产生了分歧,原因就在于选边站队上面。
刘文静认为李世民绝非庸碌之辈,认为他豁达大度,神武雄豪,是汉高帝、魏太祖一流的人物,年纪虽轻,却是天纵之才,因此劝说裴寂跟他一起投奔李世民。
不过裴寂却并没有跟他做出一样的选择,他选择了站在太子李建成这一边,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因此产生了一些小小的分歧,而在原本的历史上,刘文静最后之所以被李渊下旨处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裴寂的诬陷,而李世民在玄武门事件发生了之后,在手握重权之后也立即为刘文静平冤昭雪,显示出他对刘文静是非常的看重的,而裴寂也因此遭到了放逐,官爵和职务都被剥夺。
“肇仁先生有什么想问的,就只管问吧!”
李世民已经隐约猜到了刘文静要问什么了,只是他心中还难以决断,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果然,李世民的话说出口之后,刘文静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斗胆问了!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宽宥则个!”
“我听闻,陛下曾有言在先,晋阳起兵乃殿下的功劳,他说若是打下了一番基业,当立殿下为太子,子承父业!不知此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