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脸色一沉,问:“关我的这个房间是不是在背面?”
平头不解地看着我:“问这个干吗?”
我说:“我虽然是给人点痣的,但我也会看风水。刚才我看来窗户后面,很阴森,那儿的阴气很浓,很有可能有冤死的鬼。你赶紧将我转移到面南或者东的房间,那些房间阳气较重。否则的话,我在这里很容易被鬼魂附身。一旦被鬼魂附身,后果不堪设想,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老板肯定放不过你的!”
平头嗤笑了一下,说:“胡扯!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
“没有鬼?”我冷笑了一声,说:“你是马老板的手下,难道你没听说你们马老板的推土车司机在白骨岭突然暴毙?那司机为什么暴毙?还不是因为被鬼魂报复?还有,你知道,马老板为什么将我和我叔公抓起来吧?没错,马老板是想让我叔公给他儿子点痣。你知道马老板儿子的痣是怎么长的吗?”
“怎么长的?”平头看着我,刚才不屑的神气已经不见,脸上有了一丝不安。
“那是因为,他在白骨岭被极阴之气入侵!那个黑痣是绝命之痣,不点去会死人的!”
平头愕然地看着我,脸色更加不安了。
我趁胜追击,压低声音说:“刚才没有风吹过,窗户却自己响了。这是那个冤死的鬼魂在警告咱们。你要是不把我换到南边或者东边的房间,鬼魂对你我都不利的!”
平头听了,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就在这时,身后的窗户竟然又哐当地响了一声,而窗户响起之前,照样没有风吹过。我心里暗道,他娘的,这窗户响得真及时,难不成真的有鬼,这个鬼在配合我演戏?
平头当然也听到响声,早已吓得面如死灰,说:“我这就给你换房间!”
平头打开铁门,将我领出来,朝着东边的房间走去。
经过客厅的时候,我猛然出手,往他肚子狠狠地挥了一拳。平头没料到我竟敢打他,一点防备都没有,被打得捂着肚子惨叫。在这空当,我把腿冲出楼房大门,没命地狂奔。身后传来平头的怒吼声:“站住,找死啊,你!”
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怎么可能给他站住?我继续不择方向地狂奔,看到路就冲,看到小巷就拐。
跑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身后没了平头的叫喊声,也没脚步声,我才放慢了脚步。仔细看看,周围皆是倒塌的房屋,仿佛刚经历过一场大地震似的。
我刚纳闷了一下,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倒塌的房屋?后来突然记起报纸上说过,最近城郊要征用土地,很多人为了骗取补偿,夜以继日地违法抢建房子。有关单位便派出人员强拆。想必,这些房子就是刚被拆掉的违法建筑。
我躲到一栋倒塌的楼房后,想歇一会儿。刚坐下没多久,突然耳边响起一阵咯咯的女人笑声,这笑声很冰冷,我听了头皮麻。
“谁?”我吓得嗖地站起来,厉声喝道,环顾四周,根本不见人影。
哈哈......,那清脆的女人笑声又响起。仔细一听,声音好像来自南方,又好像来自东方,又好像四面八方都有。
难不成,我真的碰鬼了?我身上可没带镇鬼的法物,真碰上鬼可是个麻烦事!我不敢再逗留了,起身朝着左边灯光较亮的地方走去。
这会儿,我不但害怕鬼,还害怕被马晙辌的手下给抓住。一旦我被抓回去,马晙辌肯定用杀死我来威胁叔公给马暐虢点痣。叔公要是点了那个绝命痣,他自己也会没命的。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才走没几步,突然脚下一趔趄,身子收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那阵咯咯的笑声又响起,仿佛在嘲笑我的狼狈。我爬起来,环顾四周,还是不见人影!
这下,我更加怀疑自己碰鬼了。顾不上劳累,我干脆拔腿狂奔起。没跑多远,脚下又是一个猛烈的趔趄,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如果说,刚才摔倒是因为脚下有小石块情有可原的话,这次摔倒脚下根本就没有什么绊脚。
肯定是碰鬼了!
我赶紧将那个刚咬破没多久的手指再次咬破,将鲜血抹在天灵盖、山根、太阳穴等阴气容易入侵的部位,确保不被鬼魂附身,然后再爬起来。
当我准备再次举步的时候,前方刚才才看到的亮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我的双腿沉重得好像灌了铅似的,根本迈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