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山辉的家也在半山别墅区,不过是另外一个方向。他家与冯家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家里的人很多,个个都西装笔挺,目光警惕,布满在四周游走,好像巡逻似的。
石黛黛说:“喂,看见没?整个黑社会老大的排场。”
我轻轻点头,看向何叔。何叔低声说:“过后再谈,先办正经事情。”我们走进去,上了二楼,在小厅里看见了一伙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大叔站起来,凸起大肚腩说:“何大师,你终于回来了,这次可以成功了吧?老实说,你这次再不行,连我都得被老板踢屁股了。”
另一个光头的中年人哈哈大笑,说:“踢屁股就行了吗?师爷金,应该是被爆菊花!”
“哈哈哈……”现场响起一些笑声。满场十几人,才几个人笑而已。其他的人硬生生憋住,不敢笑。我目光一扫,就分清主次了。
中间沙发上坐着,一直不出声,脸色阴沉的人应该就是苗山辉。他大约四十岁,神态威猛彪悍,即使是坐着,也能显示出那雄壮高大的身材。他的手指夹着一根雪茄,目光阴冷地看着我和何叔。
苗山辉旁边坐着一个小老头,干瘪干瘪的身躯,两条胳膊、脖子露出来的地方都是纹身,想必年轻的时候是一条好汉。
另一张沙发上,除了那个光头的人,还有一个留长发的人。他神态狰狞,额头上有道刀疤,手指轻轻转动,玩着一枚金币。
就这几个是领头的,其他的都是小弟。
师爷金说:“光头豹,你对我的屁股感兴趣吗?”
光头豹说:“不敢,不敢,你整天吃花生,放屁特别臭啊,哈哈……”
师爷金甩甩手臂,对着何叔说:“何大师,今晚带了徒弟过来?”
何叔说:“他不是我徒弟,我连做他徒弟都不配。”
“哦?”这话一说出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射向我。我心想对着这群黑社会不用客气,昂着头装逼正是时候。石黛黛突然抱住双臂,说:“奇怪,有点冷啊!”
我一愣,阴灵怎么觉得冷呢?难道有不妥?
何叔轻声说:“煞气重。”
我恍然大悟。这里的人戾气特别重,煞气也重,石黛黛如果不是体质特异的话,早顶不住了。
师爷金问:“何大师,你嘀咕什么呢?”
何叔说:“没什么,这位熊大师,功力非常的深厚,今晚由他出马,应该可以完结那件事情。”
师爷金一瞪眼睛,说:“应该?我要的是绝对。丑话说在前头,今晚要是再搞不定,我就搞定你!”
我听着不爽,说:“你说话客气点!”
师爷金一愣,望着我一时没出声。
光头豹哈哈大笑,说:“好,好!年轻人,有性格,我喜欢!”
师爷金的脸色变幻几次,居然也笑了,说:“对,有本事的人,都是脾气大的人,看来今晚我们老板终于可以安心了。”
石黛黛冷哼一声,说:“这家伙,城府深,最阴险。”
我想:“有名字的,师爷师爷,向来都是最阴险的角色。”
那个长头发的人忽然说话了:“叽叽歪歪一大堆,等下要是不把我世侄儿治好,哼!”他把金币一捏,目露凶光。
那个小老头说话了:“阿兵,斯文点,对待大师不能用这种态度啊。”
长毛兵说:“是的,全叔。”
全叔看着我,说:“年轻人,我看你的气质不错,我相信你有本事,那就动手吧,别浪费了时间,旭薄正在受罪呢。”
我看向何叔,何叔点点头,说:“动手吧。”转身就走。上三楼楼梯时,我不禁瞧了一眼苗山辉。他始终很镇静,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正是这种态度,才有大哥风范,令人不敢轻视。
三楼过道上守着七八个人,牛哥说:“开门。”
房间门已经被锁住,两个人立即开锁。我看见门板上有一块漆黑的血迹,石黛黛突然喊:“哎呀,那是什么呀,好臭,受不了。”竟远远飘开了。
何叔说:“我用黑狗血封住了门窗,那家伙跑不掉。”
原来是黑狗血,我看了一眼石黛黛,石黛黛做个鬼脸。
门打开,何叔带头闯了进去,突然一张椅子砸来,有个年轻人在哈哈大笑叫喊:“来呀,来呀!”他自然就是苗旭薄了,才十七八岁,不过嗓音浓重,那只鬼死前应该是个中年人。
何叔挡开椅子,大声说:“你还不收手?”
苗旭薄一副嚣张的样子,说:“我就不走,你能怎样?”目光一转,惊讶地说:“哦,找人帮忙了,咦?还有一只美女鬼?”
石黛黛撇撇嘴巴,说:“见你说话那么甜,好了,我们不灭你就是。”
苗旭薄哈哈大笑,说:“美女,我寂寞了几十年,你来陪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