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我应约和龚秀华、梁剑一起吃晚饭。我已决定把公司运输的业务交给富达公司,准备在吃饭过程中讲给龚秀华听,也好让梁剑欢喜欢喜。哪知梁剑先说出了一个消息,倒令我吃惊不小。
梁剑现在是刑警队长,算是事业有为了,他和龚秀华谈恋爱也一年多,两人感情扎实,彼此相爱,当然要结婚了。结婚后,他们想立即要个孩子,所以龚秀华计划辞工,在家相夫教子,当个全职太太。
龚秀华知道我对谢婵有意见,便说:“不凡,本来我继续在公司工作呢,争取到富力格公司的运输业务,是不错的,也有奖金提成,但现今我要辞职了,何必为了那点钱令你为难?”
我笑笑,说:“如果你不用我还你这个人情,我真的不想便宜大白鲨。”
龚秀华说:“其实啊,是我欠你的人情,若不是你,阿剑他……”她伸出手和梁剑紧紧相握,两人目中尽是柔情。
梁剑说:“对啊,真是我们欠你的人情,不凡,我这辈子都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来,我敬你一杯酒。”
我说:“小事而已,别说得那么隆重,哈哈。”
我们干了一杯,接着说说笑笑,一顿饭吃得十分融洽,尽兴而散。在回叶家的路上,阿路说:“玄武童子,现在事情好办了,你把张志天那个三赢方案拿下来,哈哈,可以大赚一笔!”
我说:“和张志天签约没问题,但我没打算要那百分之一。”
阿路瞪大了眼睛说:“你迂腐啊!现在谁工作不收提成回扣?你对老板那么忠心干什么?”
我笑笑,说:“要是在以前,我收得更要狠些,现在心态不同了,我追求的东西不是钱,和你说了也不懂。”
阿路眨眨眼睛,楞了好一会儿才说:“哦,我明白了,你是高人,视钱财如粪土对不对?但我又不明白了,既然你是高人,你追求的不是一般的物质,为什么还在富力格公司上班呢?叶老板也是一个高人?你要拜师学艺?”
我懒得解释,微笑不语。
阿路疑惑了,喃喃自语:“不对呀,那个叶元宏,我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高人啊,他连我都看不见,一点法术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我进入叶元宏的办公室,和他商量签约的事情。他听完之后轻轻点头,说:“我已经全权交给你去办了,既然你准备和张志天签约,我不会反对,何况他肯让步百分之三,对公司大大有利。”他笑笑,说:“你不准备要点好处吗?”
我一愣,说:“不需要了。”
叶元宏哈哈一笑,说:“张志天的让步,按我猜测,是已经接近了极限,黄少龙与他交好,肯定会把内情告诉他。他明知你有意与富达公司签约,仍然插一只脚进来,不可能不私下给你利益,怎么?你一点都不要?”
我说:“老板真是英明,他确实给我很大的利益,但我没接受。我决定与他签约,一切都以公司的利益为大前提,自己一分不取。”
叶元宏又是哈哈一笑,说:“不凡,我以前就说了,你这人淡泊名利,对钱财不看重,不过呢,该要的必须要,该拿的也必须拿,一样的心安理得。”他停了停,目光深远,接着说:“如果我是张志天,我会这样,我把合约的价位降低百分之二,实际却降低了百分之二点五或许百分之三,多出的那部分,我就给了你,这样子……作为一般的人,哪有不心动的?”
我心中佩服,不由得赞叹:“老板,你真是厉害,他的意思正是这样!”
叶元宏笑得很开心,说:“哪知张志天偏偏遇上了你,你不是一般的人,他唯有吃闭门羹了,哈哈……还有他想不到的事情,他原以为已经失败了,哪知最后还是成功了,哈哈哈……”
我陪着笑,心里想:“老板果然不愧在商场上打滚了几十年,观察入微,分析独到。”
叶元宏笑累了,喝了一口茶水,说:“我呢,一把年纪了,生意也做得算有几分规模,那一点儿钱实在可有可无。你不同,你还年轻,以后大把的地方需要用钱。这样吧,我把百分之一当奖金给你……别打岔!”
我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了,他继续说:“你安心地放心地收下,以后你要干自己的事情,有几个钱在手,总是方便的,嗯?”
既然这样,我便同意了。世事真是奇妙,我没有贪图公司的钱,但这笔钱依然是我的,而且光明正大是我的。如叶元宏所说,我收得心安理得。下午,我和黄少龙、张志天在会议室,签订了新的合同。张志天固然欢喜,也不明白我为何不收提成,却不知道,叶元宏已经吩咐财务,按照去年的交易金额,算出百分之一的奖金给我。
我草,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事情得到圆满的解决,我的心情十分好。哪知这还不算,张志天后来怎么也塞给我一个红包,里边有一张几万元的支票。我推辞不掉,便笑纳了。
这件事情加上之前余树立的事情,叶元宏对我的态度十分明显,公司上下的人都对我礼敬有加,不少人接二连三地请我吃饭玩乐。我不愿应酬,总以陪叶元宏为借口,统统推却,包括元浩明他们。
不消说,我在公司是很自在的,但想了想,还有一件事情苦无头绪,未免美中不足,就是关于陈悦。那小子,一直没再有动静。阿路天天伏在他办公室,什么线索都没得到。没办法,唯有先吊着了。
其实太自在了也有弊端,我每天回到公司,都不知应该干些什么,挺无聊挺无趣。这天,我正在看杂志,突然听到董玲惊呼一声。我扭头看去,问:“怎么了?”
董玲瞧瞧左右,急忙小跑过来,说:“你看看,公司的微信群有人发布了一条最新消息,公司里疑似发现阴灵。”
我先是一惊,随即失笑说:“不可能。”有我坐镇,哪有阴灵作怪?
董玲皱着眉头说:“不过上面说的好像有根有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