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只是比喻而已,你不要这么小气嘛……”沈云锦拉住他的宽大袖口的一角,成功阻止了容澜离开的步伐。
容澜被她扯袖口的小动作戳了心,眼神都控制不住地温柔下来,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并没有生气,如果是你的话,断袖这事儿并不会让我烦恼。”
这下,换沈云锦脑子空白了。
这是被告白了吗?不是吧?!
她觉得思绪有些乱,然后就想到了楚言之看容澜的时候那热烈的眼神。脑子一抽,张嘴便问:“那如果是太子殿下呢?”
容澜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他就用比刚刚更认真,且更耐心的语气道:“我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只有你可以,只能是你。”
那种无忌身份、地位、性别乃至外貌的情绪,只会对你有。
原本,两人之间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一直都是嬉笑怒骂的状态,哪怕语气认真,也可以当做是说笑。
可这一次却不同,容澜的眼神丝毫不掩饰,语气温柔又耐心,简直认真地不得了。
认真到完全不能将这当做是玩笑。
沈云锦想了很多将这话题当做是以往嬉笑怒骂的方法,可在用出来之前,就都被她自己一一否决了。
他是在认真地告白,绝对不能随便应付——这个想法如警铃一般在脑内无限循环。
而容澜看起来真的是格外的有耐心。
他就那么温柔又认真地看着她,不催促也不再重复。
仿佛只要沈云锦不答复,他就能一直这样站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沈云锦紧张地有些口干舌燥。漂亮的眼睛眨了又眨。她本能地想要后退,想要逃。却不敢那么做,她怕那样的动作,给他错误的暗示。
沈云锦斟酌了很久,终于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道:“你……你这么说,我本人是很高兴的。毕竟你生的好看,又优秀,还是京中万千少女的心上人。我……我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容澜被她这小心翼翼又如履薄冰的样子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可他却不敢笑出声儿来,因为他看得出来的,小姑娘真的是在很认真地回应他。
他其实不想催促她,可她现在这小模样,简直就像是一把专门刷心房的小羽毛。挠地他痒不可耐。
“还有呢?”他到底是没忍住。
“还有……”沈云锦微微皱起了眉头,而后退了一步,敛眉道:“还有……我的人生原则你也知道。现如今,我的缘分也好,时势也好,都不在你这里。所以没有了。”
沈云锦想,这么认真的回答之后,这个男人大概马上就会离开,而且以后就再也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
这么想着,她心中竟有些失落。
可没想到,容澜并没有走。
“心呢?”他垂着眼,声音带着极低的笑意,“心可在我这?”
沈云锦脑中轰然一声,虽然极力克制了热意,却依然红了耳垂。
对这个问题,她没有回答,而是左顾右盼,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天色不早,世子晚安!”
言讫,转身就转过了屏风去,那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急促了些许,竟有了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容澜目送着小姑娘的离开,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他自然知道,自己今日激进了些,可就这么放过那小姑娘,又舍不得。
想了想,他忍不住对屏风后的人道:“总有一日,你这三样都会在我处的。”
沈云锦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扑床上去。脸红如傍晚的火烧云。
她没有再回应,容澜却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还顺便带上了门。
这一夜,沈云锦辗转反侧地没睡好,心中一直在考虑自己和太子和容澜之间这复杂而纠结的关系。
撇开性别不论。
太子喜欢着容澜,而容澜喜欢自己,自己却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即便那只是合作的太子妃,这也是个绝对的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