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一点,周毓秀越发胡闹起来,哭着喊着朝周嫣儿身上扑,“我才是裴府的女主人,你这个烟花女子凭什么跟我平起平坐?我告诉你,要么安安分分做小妾,要么你就给我滚出去!”
周嫣儿站在裴正南身后,将周毓秀凶巴巴的样子看在眼里,冷冷的讥讽道:“裴郎,看来我想进门并不容易啊!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先走了,等你能决定娶我为妻的时候,再来怡红院找我吧。反正我还是那句话,做妾没可能,我就算带着肚里这块肉再死一次,也绝对不会让他以后生下来背上庶子的身份!”
话音落地,周嫣儿决绝的转身,大步流星朝外走。
窗外,楚飞烟挑挑眉,默默为周嫣儿点赞。不错!进退有度,既挑起了周毓秀那渣女的怒火,又表现的不卑不亢有傲气原则。
大厅里,裴正南拦在周毓秀面前,不让对方朝周嫣儿身上扑。两人撕扯在一起,难解难分。
而站在一旁的裴母听到周嫣儿要走,还说宁愿带着肚里的孩子去死也不做妾,惊的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抱住了周嫣儿的腰。
她哀声哭嚎道:“姑娘,你不能走!你可不能走啊!你这肚子里怀着我大孙子呢,万一有个闪失,你让我这老太婆怎么活啊?”
周嫣儿声音凄楚的叹道:“我也不想走啊!可是这里容不下我,容不下我的孩子……”
“容的下!容的下!”裴母急声应道:“姑娘你就安安稳稳的住下来,我明儿个就去挑成亲的好日子,把你和正南的婚事办了,让你做我们裴府名正言顺的少奶奶。”
“娘,做人要讲良心的!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周毓秀听到裴母的话,气呼呼的吼出声。
裴母白了她一眼,只觉得有了怀孕的周嫣儿作对比,怎么看周毓秀都不顺眼了。同样都是姓周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她冷哼一声,轻蔑的笑道:“毓秀,我劝你别闹了。嫣儿有本事,怀上了我们正南的孩子,这可是我们裴府的长子嫡孙。而你只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所以还是接受现实吧。”
周毓秀愤愤的斥道:“我凭什么接受现实?我又不是怀不上孩子!你们要是这样无情无义,休怪我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裴母乐的直拍大腿,“哎呦喂,那我可怎么谢谢你呀!想走是不是?门在那儿,赶紧走。像你这样占着主母位子却不为裴家开枝散叶的女人,养你都是浪费我们家的粮食。走走走,早走早好!”
窗外,楚飞烟被裴母这番言论逗的险些笑出声来,亏得轩辕皓眼疾手快以手掩住她的嘴。
楚飞烟整个人拱到轩辕皓怀里,无声笑的浑身都在颤抖。前世她性格高冷,待人不算亲和,与裴父裴母各过各的,一直相安无事直到被渣男渣女谋害至死。
故而,楚飞烟并未见识过裴母这异于常人的泼妇精神。今晚得见她与周毓秀斗嘴的画面,楚飞烟真是笑的快要抽筋了。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果然不假。
周毓秀和裴母两虎相争,再加上周嫣儿日后在中间和稀泥,只怕裴渣男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呢!哈哈哈……
“有这么好笑么?”轩辕皓贴着楚飞烟的耳畔低问出声,薄唇似不经意般的划过她敏感的耳珠儿。
楚飞烟缩了缩脖子,并不确定轩辕皓这行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大厅里,裴母开口撵人后,周毓秀怔怔的愣住了,似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毕竟,她只是想要闹事儿,把周嫣儿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烟花女子撵走,而不是把自己卷铺盖卷儿撵走啊!
她错愕的看了眼撵人的裴母,失望的发现对方满心满眼只装着怀孕的周嫣儿。
无奈之下,周毓秀将视线转向裴正南,“正南,你也是这样想的吗?觉得我怀不上孩子,是浪费了府里的粮食?”
裴正南蹙眉,没有及时应声。
周毓秀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正南,我承认我这段时间身子不太好,所以婚后没能及时怀上孩子。可我一直在调理身子,就盼着早点怀上咱们的骨肉……”
“呐呐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身子不好不易受孕。你这阴险的女人,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不让嫣儿进门为裴家开枝散叶,你说说你安的什么心啊?你想让我们裴家断子绝孙啊?”裴母诛心的质问出声。
裴正南眸光一闪,蓦地想起楚飞烟之前在国公府喜宴上诅咒他断子绝孙的话。那个心肠歹毒,冷漠寡情,却令他爱而不得的女人,一想到她裴正南就觉得心口很压抑,透不过气似的难受。
“正南,你说句话啊?难道连你也想让我走?”周毓秀哭啼啼的询问出声。
裴正南回过神,将周毓秀哭成泪人儿的模样尽收眼底,脑海里回荡着楚飞烟狠绝的诅咒声。
少顷,他淡声言道:“毓秀,我是做大事的人,注定会有三妻四妾为裴家开枝散叶。你能接受,我感激你的大度。你不能接受,我也不会强求。”
这话说的十分绝情,俨然一副周毓秀再胡闹下去,亦或不肯接纳周嫣儿进门,便要休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