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忘记范慕北对她的关怀和帮助,在最需要的时候,他能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么,在他困难的时候,她是否也要做出牺牲?
“我实话告诉你,范慕北正在和他的父母谈这件事,谈不谈得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退出!”
方紫依的话似重磅炸弹轰碎了叶微微的那片防区,她现在**裸地坦露着胸膛,只能由着方紫依为所欲为地入侵,炸碎,搅烂!
她要退出,她要退出?
茫然地转头,看到的是那张无遮无掩的女人的躯体照片。
“叶微微,只要你不去联络范慕北,离开他,我就保证这一辈子都不再提这件事情。”
眼慢慢的变得毫无焦距,她终于发现了方紫依的歹毒——不达目的不罢休!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很想像往日那般回敬她几句冷淡的话,或是干脆不理不睬,只是,现在她针对的对象是范慕北,自己还能视而不顾吗?
“值得吗?”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叶微微凄凉却无限嘲讽飘出话来,极轻,极缓,极度地相悖于她的风格。
方紫依已经跳起来,无比激动地咬牙切齿:“这世界上只有得到和得不到,没有值不值得!叶微微,我告诉你,如果明天传出范慕北到了你们家的消息,我会马上把这些照片公布在各大报纸上,先让范家颜面扫地,然后,再送你的丈夫去监牢!”
她转身离去,带着滚滚的怒火,一头卷发在肩头用力地扇着,身体绷紧,脚下的鞋根几乎要踏断!
叶微微像被人抽去了筋般踉跄几步才靠在一棵大树树杆上,两根指抹着手机上“范慕北”三个字,一遍又一遍。
尽管太阳很大,晒得人身体发痛,她还是感觉到一股股的冷气往身上钻,冷得四肢百骇如灌了冰……
不知道晒了多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住院部的,她在病房门口悄悄地按下了关机键,把手机捏得更紧。
程嘉玉已经醒来,看到满头大汗的她忙招手:“你去哪儿了,弄了这么一身汗,看,衣服都湿透了,一点都懂得照顾自己。”
对程嘉玉勉强咧开嘴,笑着,她觉得胸口像有什么在撕,裂开一般地痛。
“微微,妈跟你商量件事。”
母亲的声音似乎特别遥远,她还是点了点头,努力维持住那份就要僵掉的笑。
“这里住着挺花钱的,我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愣了一下,叶微微没有如往常那般去请教医生或直接拒绝,而是艰难地点下了头。
有气无力地转身,迷迷糊糊地为母亲办完了出院手续,乘着夕阳,招了一辆出租车朝他们的家而去。
叶微微坐在车里抱着自己,出奇地安静,程嘉玉不太放心地道:“微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才发现自己的情绪影响了母亲,她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快,如以往般没心没肺地道:“哪里会,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故意做个鬼脸,她觉得心麻木得就要碎掉。
程嘉玉总算放了心,手抚在胸前,微微地吁气,还不忘提醒:“记得明天叫人家来吃饭。”
“妈,他回组织了。”胡乱地找个借口,她快支撑不住自己几乎要哭出来。
好在程嘉玉也不往深里究,嘴上可惜一翻,也就算了。
“他叫什么名字?”
“……”
到嘴的话咽到了肚子里,此刻只要想到范慕北三个字,她的心就抽痛如刀在割,遂不耐烦地道:“叫什么等他下次来了您亲自问一下不就知道啦?”
“你这孩子!”程嘉玉白她一眼,不再说什么。
其实,生活中的事情有千百种解决的办法,她面对的也并非是一定要离开才能解决的问题。然而,当一个人愈是珍惜另一个人时就愈患得患失,缩手缩脚。叶微微也是如此,她甚至忘了要去跟范慕北商量对策,一味地把所有的负担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在她觉得,如果范慕北可以幸福,她就会满足。而唯一让他幸福的方式就是不给他带来压力和麻烦。
眼巴巴地看着手机,却不敢打开,只在心里猜测:他现在在做什么?
范慕北再一次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叶微微换了一部新的手机,将这部伤痕累累带着范慕北痕迹的手机丢进了杂物间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