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们全部跳完,现在轮到记者们。刚刚看着他们跳伞还一阵阵地鼓掌呼好,现在轮到自己了,一个个缩头缩脑,腿软得一步也迈不出去。
范慕北立起修长的身体,大步踏向出仓口,方紫依马上跟了上去,亦步亦趋,贴得死紧。头微转,冷凝的声音吐出来:“你要先来吗?”
方紫依抖着小身板朝前走几步,低头看一眼泛蓝的天空,吓得扑进了范慕北的怀抱:“队长,我怕!”
飞机正在行进中,风很大,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吹下去。范慕北出于保护的目的搂上了她的腰。
搂得还真紧。叶微微瞟了一眼,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想也不想,喊道:“我不怕,我来!”与其站在这里看这两个人表演亲昵戏码,还不如跳上一跳。心口有些堵,但她能说什么?这是两个人的事,人家的手都搂到腰上了,她能把他拉开?能要死要活地去闹?
她叶微微不是那种女人。
直接越过两人,头一扎,扑了下去。
“叶微微,你……”
隐约的话被风吹散,天上跟地面果然不一样,身体急剧下落,穿透无尽云层,叶微微这才隐隐感觉不对。不是说他们的伞跟机身牵连吗?为什么她的身体掉得那么快?电视里见过的巨大的伞包也没有散开在背后。
莫不是……她的伞根本就没有打开?
抽一阵冷气,叶微微抬头看到头顶一无所有,伞包还在自己背上牢牢锁紧。
事故了,事故了……
叶微微吓得闭上眼睛,脑袋里无数次闪出这三个字。
突然身上一紧,一道声音传来:“抓紧我!”
范慕北几乎从天而降,他跟她一样直线降落,一起坠向地面。死定了,这回死的是两个!隐隐可以看到蔚蓝的大海,还有海边深绿的植物,这掉下去的感觉,一定很惨!
叶微微本能地握紧范慕北的手,闭紧眼睛。身形突然往上一提,紧接着她被人拦腰抱在怀里。范慕北打开了自己身上的伞包,巨大的伞花铺天盖地,但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速度还是很快。
这么掉下去,不死也会重伤。
范慕北熟练地拉着伞绳控制方向,朝着树林最密集的地方移动。深绿近在眼前,叶微微以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妆扑了下去……
一阵枝叶乱颤,感觉脸被什么东西划过生生地痛着。睁开眼,她看到自己被范慕北搂在怀里,而范慕北的伞挂在树上,两人就这么被吊在了半空。
单手掏刀割断伞绳,范慕北抱着叶微微跳了下去。
哦,上天眷我!叶微微重重地松了口气,头顶上炸雷早已滚滚:“你活得不耐烦了吗?连伞绳都不挂,想死就去跳楼!”
茫然地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范慕北,叶微微的脸扭了扭,一片黑暗。怎么会忘了跳伞前要挂伞绳呢?她这么跳下来可不跟寻死一般?
“对不起。”顾不得脸上**辣的痛楚,低头十分真诚地向他道歉。范慕北重重地吁了口气才将滚动的怒火压下去,看到她就这么跳下来,他根本来不及多想也跟着跳了下去才有机会救她。
如果今天他不在,她……
闭闭眼,胸口压抑着某种气流,他从来没有如今天这般害怕过,抬起叶微微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
“唔……”这是狼吻还是狗啃?叶微微的唇被贴得死紧,就像撞在的铁块上,偏偏那该死的牙挨着什么啃什么,没几下,她的唇就被啃出血来,生生地痛着。
这也算是生气的一部分?
“老大!”常拓带着一个小分队朝这边跑来,范慕北迅速放开叶微微,复杂的眼神一闪而过,转眼恢复了平静。
常拓看到两人无恙松了口气,范慕北冷冰冰地甩下一句话:“把这个里收拾干净!”甩下她大步离去。
抚着发痛的唇,看着他的背影,叶微微糊涂了。队长也怕死么?为什么刚刚搂着她的时候手在发抖?
下午进行的是自杀式滑绳,光听名字就够让人寒疹。刚吃过午饭进行了短暂的修整,叶微微已经精神抖擞,早把上午的凶险忘到了脑后。
站在十层楼高的台子上,常拓专业地介绍:“在紧急时刻每一秒钟都决定着事态的发展,所以我们要的是速度。这条绳之所以叫自杀式滑绳,是因为我们的秘组人被要求在三秒钟之内必须到达楼底,这跟直接跳下去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