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乔汐连连点头,“你超级幸运呢,本来医生说,按往常急救那种拖拖拉拉的速度,等你被送去医院,都被咬了那么久了,肯定没救了。
可是听说他们今天刚好进了一批新药,有些是国外进口的针对性药物,有些是个挺有名的生物博士研制的特效药,已经通过了国家审批,而这家医院又因为前两年的合作有了提前的使用权,而那批药里刚巧有一种药就是针对这种蛇毒的,所以你才被救了下来,这难道不是超级幸运么?”
乔汐挠了挠头发,“不对,好像这样说不太对的样子,不过,”她站起来,小心地,温柔地抱了抱莫里亚蒂,“布鲁克先生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啊。”
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游戏还怎么玩下去?
一场完美的戏剧,剧情中必然历经无数可笑与灾难,最完美的结局,往往踩着别人的鲜血慢慢书写。
“希希知道为什么会着火么?”莫里亚蒂有些费力地往上撑了撑,让自己的身子更高了,坐起来更舒服些。
“啊?”乔汐一愣,“听护士姐姐和警察叔叔说,好像是壁炉里的火没有扑灭,然后家里又有很多易燃物品,一点点火就把你家的东西全烧了。”
壁炉?
易燃物品?
呵呵。除了这两个字,他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苏格兰场那群无能之辈。
“还有蛇呢?你知道什么原因么?”莫里亚蒂皱了皱眉,他自然是不信这个理由的。
易燃物品?为了不留下文字方面的凭证,他现在基本是用新手机卡联系下属,买一张换一次,避免被人搜查到他身上。
家里连工作文件都没几份。
“布鲁克叔叔听过那些能够用乐曲控制蛇表演的艺人吧?”乔汐有些后怕的说道,“那是他们的蛇,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夜之间,蛇笼子里的蛇全没了,还跑到了你家附近,消防队员去救你的时候,都差点被咬伤呢。”乔汐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不过还好先生福大命大,连蛇都怕先生,所以先生坚强地活了下来。”
“啊,其实还是好困,”乔汐打了个哈欠,“不过等会还要回去看店!”她仿佛元气满满地握拳道。
“我睡了很久么?”男人皱了皱眉。
“唔,也就两三天吧,”乔汐耸耸肩,“不过好消息是,我的腿伤已经差不多要好了,只要不剧烈运动,应该能够站起来了,看来接下来的日子要变成我照顾您了呢,布鲁克叔叔。”尾音里带着点调笑。
“那就去给叔叔我倒杯水吧。打算照顾我的小鬼。”莫里亚蒂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十分坦然淡定地吩咐道。
他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孩子。
“我才不是小鬼!”乔汐义正言辞地说道,然而因为怕吵醒邻床的人,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再加上显得比同龄人年幼的脸还有软软的声音,看起来像极了掌心里张牙舞爪的小仓鼠,它自以为的对主人能造成的最大的伤害不过是气愤地恐吓,反而更像是在软绵绵地卖萌。
乔汐一边小声地埋怨着,音量控制在对方可以听到的程度,一边推开门去给人接水,她知道对方此刻需要好好地思考一番——濒死的快乐,多么有助于思考?
莫里亚蒂的确需要思考。
他要反击。
油不会凭空而来,蛇同样不会。
知道了中转者,做这件事的人难道还不清楚么?
而如果让他知道了是谁……
他的双手激动地在颤抖。
等不及了……
他已经等不及要惩罚这个人了。
用最可怕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