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花花公子哥儿,也不是全然没有人性,被他这么一鄙夷,倒有好几个低下头来,纯粹只是觉得好玩,没想过凉王妃会受不了。
何况凉王爷都没有出声替自己王妃说话,他们也就更放肆了。
月碧落眨巴着眼看着他,他的眸子真好看,如精巧的画手勾勒出来的,风情万种,魅人心魄。
夏流仁见她花痴般地看着自己,满头黑线,她倒是有心情犯花痴了。
亏他还以为她有多难受,自告奋勇跑出来给她解围。
“笨女人,收回你的眼光,别人攻击你,就好好地攻击回去!”夏流仁瞥了月碧落一眼,给了她鼓励。
月碧落本来就是打算反击回去的,只是夏流仁英雄救美的这一幕上得比她反击的戏要早。
她抬起头哈哈大笑两声,走到刚刚那个说六十岁还未开苞的肥胖公子面前。
“刚是你说的吧?”月碧落不轻不重的问,眼光狠厉地瞪着肥猪一样的他。
“什……什么。”肥胖公子竟被她眼中的冷冽给震住,说话都有些颤抖。
月碧落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觉得六十岁还未开苞很可怜,可是本王妃不这么认为,大家不觉得,做个老姑娘,总比被只狗咬了强吗?”
东流瑟大怒:“月碧落,我看你是活腻了。”
“凉王爷何必动怒呢,在姑奶奶眼里,你还真比不上一只狗,狗忠诚听话,能看门能陪伴主人,而你呢?屁点用都没有。”
月碧落从鼻尖冷哼一声,脸上堆满不屑,那表情就像是打从心眼里把东流瑟当成了屁。
“给本王抓住她,有重赏。”东流瑟怒不可揭,朝她扑了过来,嘴里大声叫嚣着。
天罗团和他自己的侍卫也一并冲了上来。
月碧落一个闪身机灵地躲开东流瑟的狠扑,蹿至夏流仁身边窃笑:“英雄,我反击结束了,该是你显身手的时候了。”
夏流仁伸出大掌揽上她的腰:“你倒真会利用人。”
“别让他们跑了!”见夏流仁有要带走月碧落的样子,人群有人大喊。
夏流仁不肖的睥睨着甲板上的一群人,从腰间掏出一颗弹丸掷在甲板上,顿时呛声四起,浓烟笼罩,待烟雾散去时,早已没了月碧落和夏流仁的身影。
*
渭水河畔过去便是郊外,这里有一大片的桑树林,曾是月碧落的爹月楼春令人所种,如今桑叶春绿,而月楼春却已身首异处。
夏流仁在一片桑树林里放下了月碧落。
月碧落看着一片葱绿的林间,心底浮上一抹悲伤,似乎是身子原主人的情绪,又似乎是自己的。
曾经月楼春每年春天会到这片桑树要里来采桑果,月碧落小时候吃着长大的。
月碧落伸手摘了一颗还刚生出的浅绿桑果,偏头问夏流仁:“你可知桑果是什么颜色?”
夏流仁闪着幽深的目光看着她答了句:“红色。”
月碧落摇了摇头:“桑果原本是白色,因为染了*的血才变成了红色。”
夏流仁眼里掠过一丝兴趣:“第一次如此听说。”
“在很久很久前的年代,曾经有一对相互爱慕的恋人,两家是邻居,可他们两家父亲不和,不允许他俩相见,天上的仙女不忍,帮他们在自家的墙上凿了大洞,这样他们可以每日相见,谈话,以及亲吻。”
“有一日他们约在城外的大白桑下见面,女的先到,结果跳出来一头狮子要吃她,她挣扎着跑了,但狮子扯掉了她脸上的面纱,后来男的到了,发现凌乱的脚步和狮子手中的面纱,以为心上人被狮子吃了,于是杀了狮子之后自杀了。
结果女的逃回来,发现自己情郎已经死了,捡起刀子也自杀了,这些桑树染了他们的血,于是往后的桑果结出来都是红色的。”
月碧落把摘的那颗浅绿桑果塞在夏流仁的手里轻轻地说:“今年的桑果染了月府的血,必将红透为紫。”
夏流仁眼眸一沉:“月丞相是被冤枉的。”
月碧落淡淡地笑了笑:“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爹,也谢谢你今天救我。”
可关于她爹是不是被冤枉的,她不想管。
“我要回去了,今ri你帮我一次,改日有难,可到凉王府找我。”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夏流仁最后自嘲地说:“不过以阁下这身装扮和刚刚展现的武功,或许根本没有困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