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狼咽不下这口气,到处寻找瘟魔。你想啊,带着的那两个鬼头,都是有毛病在身的,走到哪里,风雨交加到哪里。
他们首先来到雾鬼的家乡,遇到了索罗斯与露西,把几个拦住。
风魔翻楞着脸上唯一见白的眼珠子,抻长了脖子东西前后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大华与娜娜,来了精神,用手指着两个喝道:“今天不关你们的事,识相的走远点,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索罗斯手里拿着上帝的金灯,对鬼头说:“你们该行风的时候不行风,该下雨的时候不下雨,任由自己的喜怒哀乐,肆意地妄为,这就关我的事。”
白脸狼正在气恼之时,把风鬼往旁边一拨浪,抖着满头的黄毛,嗷地一嗓子就过来了:“哪人没有自己的自由?哪人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你们这个也要管,那个也要管,别人还有没有最起码的人身自由了?是不是吃的太多了没事干,连别人的吃饭睡觉,拉屎放屁也要管啊?”
露西见母狼撒起泼来,便说:“人人都有自由,人人都有喜怒哀乐,这个不假。可不能因为你有自由了,便不顾别人死活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也不能因为你有喜怒哀乐了,就啥也不管地随着自己的性子任意妄为了。不管你是谁,自由都是有限度的,喜怒哀乐都得控制在别人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不能越过一条红线,更是不能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白脸狼哪能听得进去这些啊,带着两个鬼头飞身就过去了。露西急忙把上帝的灯台祭出,那宝瞬间变成了七个,闪着金光向三个砸来。母狼边闪边用金线去捆露西,索罗斯上来帮忙,祭出了上帝的金灯。那宝也瞬间变成了七个,晃晃悠悠向几个飞来。白脸狼忙把金线收回,抽打金灯,金灯里一下子淌出油来,大火连成了一片。风魔怕沾到身上,反手就是一扇子,把露西两个扇了个无影无踪。
惊动了大华的人,知趣的你就应该打马踅山了,可白脸狼不,她是个直来直去不拐弯的主,不找到瘟鬼,心里的气出不来。
高米尔当然知道她在找啥了,也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闹心了,他找这机会还找不到呢!现今又有了个铁杆的盟友,该与母狼好好地“唠扯唠扯”了,便对瘟魔说:“母狼发疯了,她带着水鬼、风鬼正在到处找你,我们是躲着她避而不见呢,还是应该出去迎一迎呢?”他以征求瘟魔意见的口气先弄了一嘴,可还没等鬼头说话,“要是闭门不出,她肯定会继续找下去,一直找到耶和华孩子来找她为止。可是,我想啊,那样就没啥意思了。道友不欠她的,我也不欠她的,又没有什么短处在她手里攥着,怕了她不成?”望着瘟鬼,“难不成道友亏欠她的?或是有短处在她手里攥着?我想肯定没有。那我们怕她什么?我想啊,耶和华孩子早点注意到她,总比晚点注意到的好。不如我们前去帮一帮她,好让耶和华的孩子早一点注意到她,道友的意下如何呢?”
瘟魔的苍蝇精在白脸狼手上,肯定要去看一看了。便对高米尔说:“我没有什么短处在她手里攥着,也没有亏欠她的地方,什么都不怕。”
白脸狼要找瘟鬼不容易,可高米尔要找她,那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双方很快就见了面,苍蝇精见瘟魔与高米尔在一起,她说什么也不敢过去了。
白脸狼心想,鬼东西果然与高米尔走到一起去了,便把黄毛一甩,对高米尔说:“还是你的手腕老道,终于把粉鬼弄到你那边去了。”
高米尔把小脑瓜一摇晃,尖溜溜地说:“你这话是完全错误的,我没有拉拢任何人。瘟道友过到我这里来,那是被你们逼的,他是走投无路了,是来投奔我的。”把双手舞动了起来,“他为什么没有投奔张三去,也没有投奔李四去,却偏偏投奔我来了?这里面有很多事情,是你完全不懂的,也是你理解不透的。我与瘟道友是真心实意地相处,也是以心换心地相处,完全没有丝丝毫毫的利益跟着。我们处的是感情,处的是心情,你知道没有心情的感情,是个什么样的味道吗?你知道没有感情的心情,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吗?这里的心情,感情,感情,心情,互相地交织在一起,是那些没有掏心掏腹深入其中的人,无法能够理解与体会的。”歪头望着瘟魔。
要讲油腔滑调地鼓舌弄唇,谁也不是高米尔的对手。白脸狼知道说不过他,就问:“那你与粉鬼往海里生物身上施疫虫,又是想干什么呢?”
“这个你都不知道啊,我是一片好心啊。瘟道友同你说,为了好玩,那完全是骗你的。我是想啊,那海域里也太黑暗和阴冷了,怕你们时间长了,再得了什么病。便想出了这个法子来,给你们送点光明与温暖,好让阴冷不那么可怕,黑暗不那么漫长。”高米尔拿出好心好意为白脸狼着想的架势。
风鬼把白眼仁一翻:“你还真是一片好心啊,是不是怕海里不够明亮,怕我们藏得不够好,倒是真的吧?”
高米尔有些急了:“怎么就不往好处去想别人呢?总把别人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随意地践踏。”他低着头,像是陷入了沉思,突然间好像醒悟了什么,“哎呀妈啊,真是的,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这不好心办了坏事了吗?”他拿出了一心为别人着想,却不被人理解的委屈神情,“海域里明明亮亮地不好呆了,这外面又有烟又有气的,这可怎么办啊?”又继续不改初衷地为别人着想起来。
白脸狼见高米尔摇头摆尾地在那里演戏,言不由衷地说着风凉话,肺子都好悬没气炸了,更加恨起他来。打声呼哨,与风魔一道扑了上去。
瘟魔既然同高米尔站在了一条战线上,那就不可坐视旁观,飞身迎住了风魔。四个鬼头两两地厮杀到了一处,谁也不再手下留情了。水鬼一直拽着苍蝇精,有心去帮两个,又怕妖女趁乱跑了。
正当此时,听得一声鹰叫,一片红光当中,娜娜乘着飞鹰,由索罗斯、露西带着赶了过来。她从鹰背上一跃而下,白衣飘飘展展,手起处发出上帝的大印,向鬼头们砸来。她身后的众家姐妹,也都纷纷地亮出法器,一拥而上。
风魔见情况有变,不敢恋战,跃出圈外,回头就是一扇子。抬脸再看,除了娜娜外,全都没了影子。见娜娜向他打来金印,吓得把身子一扭,极速逃去。
水魔一直牵着苍蝇精,两个被扇到了一地。妖女甩着手说:“你总拽着我干什么?”
鬼头来了少有的关心劲,大着嗓门说:“我怕一撒手,你就又跑回到瘟鬼的身边了。”
“这与你有关系吗?”妖女白睖着他。
“当然是有关系了,我怕你被他们给欺负了。”鬼头继续关心,“瘟鬼被蚊精带走了,他与高米尔绑在一起了。高米尔为了把这种关系砸实,他能容得下你吗?你若再回到鬼头身边去,那就等于自投罗啊!”他直盯着妖女,“高米尔把蚊精硬塞到瘟鬼的身边,这是一种手段,想借此与鬼头套上关系,为其所用。你横在中间,会影响他的计划。若是回到鬼头身边,即便他还肯要你,高米尔也不会放过你的。”他又拉住了妖女的手,“我看那瘟鬼好像对你也有意见了,眼神怪怪的,像是不认识了一样。”
他说的这些,苍蝇精心里都有数,可要是离开了瘟魔,自己又怎么办呢?想一想自己如今的处境,黯然神伤起来。她的家没了,鬼头被蚊精覇去了,进没地方进,退又没地方退了。本想用自己的温情,把瘟鬼感化了,使其知道哪好哪坏地不再与蚊精来往了。不想,人家还大发了,这小三上位的也太快了点吧!她六神无主地感到迷茫了,无依无靠地感到凄凉了,心灰意冷地全身打起了哆嗦。
再刚强的女人,也都有脆弱的时候,妖女也不例外,感到有些无助的苍蝇精,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嘤嘤地啜泣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小声地叨咕:“以后可怎么办啊!可让我怎么活啊!”
鬼头见其抽抽搭搭怪可怜的,肩膀闪忽闪忽的,心也跟着闪忽起来,更加关心地上前搂住了妖女,安慰着时机成熟的言语:“不要哭,坚强一些好不好。人挪活,树挪死,到哪里还不一样地逍遥快乐。要知道,你总在姑家住久了,就觉得他那里比别处好。可一旦你要是走出姑家,去了姨家一看,才可能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人家。”
妖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哭着道:“走出一座大门,再进一座大门,是那么容易的吗?哪有那么相当的一户人家呢?”
“这个你可错了,远在天边看不见,近在眼前就有现成的一个啊!”水鬼大胆且丝毫不知羞耻地把自己说了上去。直接的让妖女猝不及防,睁着泪眼傻愣愣地望着水鬼:“这可不行,我知道你是白姐姐的人,哪敢有那样的非分之想。让她知道了,还不得把我撕了才怪!”
“她也不属于我一个,还有风道友关照着。”鬼头见苍蝇精有顾虑,进一步地往自己怀里劝说,“放心吧,她闲不着,也寂寞不着。若你要是闲着没着没落的,寂寞着弄不清白天黑夜地,我这心里可真是受不了啊!”
妖女心想,就算母狼的东西闲在那里不用,我要是动了脑筋,她也不会放过我的啊。见鬼头打上了她的主意,打算将计就计地让其为自己出把力气,就对水魔说:“你若是真想同我在一起,那就帮助我做件事情。你知道,我最恨的就是蚊精那贱货了,若你能把她杀了,我便依了你。”她的想法是,妖女要是不在了,瘟鬼就有可能再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水鬼感到了为难,松松垮垮地把手一摊,大着嗓门说:“这事不好办啊,大海捞针地可到哪去找啊?当初蟾蜍精走的时候,我也曾找过,那可真是个难啊!”他摇着头晃着尾地在那里犯难了。
妖女就说:“这个好办,我与她好的时候,曾带我到她管辖的地界去过两次,我知道她的习性,找起来不会太难的。”鬼头听了,眼前一片光明地看到了希望,由苍蝇精带着去了。
白脸狼与风魔回到他们打斗的地方,干等水鬼也不回去。母狼打算四下去找,被风鬼拦住,用忽高忽低的声音说:“耶和华孩子的人,肯定到处在找我们,你四处瞎转悠地不安全啊。不如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等风声过去了,再出来找寻,也不迟啊!”
白脸狼也没了主意,一切由着鬼头安排,便被那货带回了自己的老家——南极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