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妖女正在斗气之时,只听得一声狼嚎,各自的法器都飞走了。两个急忙回头来看,白脸狼到了近前,两件东西都被其收了去。
自打黄鼠狼与白狐精说了那些话后,知道几个嘬尖卖快的东西,为了谝能炫宝,肯定会比试一下子。便偷偷地跟在白狐精的后面,对妖女注上意了。这日,见几个碰面后,吵吵嚷嚷地去了,知道计成,好戏正按照自己事先编排的在上演。在几个纠缠起来的时候,急去给白脸狼送信。白脸狼听得此信,心中大喜,火速赶来,收了两个妖女的法器。
白狐精与蜘蛛精见法器落到了白脸狼的手中,顾不得其他,都无赖豪疯地奔来,想要再夺回去。那不是痴心妄想吗?只见白脸狼把手轻轻一扬,金线飞出,把两个妖女双双捆住。蜈蚣精见状,怕自身的法器不保,急忙遁地逃了。
两个妖女这回烧了大包,有些作大发了,不但失去了法器,还被人家捆在了这里。早没了以往的神采,柳眉顺眼地啥脾气都消靠了。蔫的蔫,傻的傻,再也不扬跋了,哀求白脸狼放了她们,并归还法器。
白脸狼嘴角翘了翘,冷笑了一声,心想,寻思的真美啊,像春天盛开的花朵一样。不忘为“黑嘴巴”开脱地说:“今天也算你们倒霉,无意中让我碰到了,也就没必要再去找高米尔那鬼东西了。”话到此处,她有些发怒了,“你们本来都是我带出来的,不管鬼头们在也好,不在了也好,都应该听我的。可你们与高米尔黏糊到了一起,连我的面都不着了。这让我很生气,都应该取了你们的性命,念及平常也没对我怎样,就高抬贵手地放你们一马。要说再蹬鼻子上脸地讨要什么东西,那就连想都甭想了,根本就不存在那样的美事。”随即放了两个,并让她们转告高米尔,以后最好放明白点,老实些,化作一股风去了。
白狐精与蜘蛛精还想说什么,可人家早就没了影子,只能垂头丧气地往回来。走不多远,正好碰见蜈蚣精带着高米尔与大肚子老鼠赶来了。两个像被人欺负了的孩子,双双扑进魔鬼的怀中,哭诉着法器被白脸狼抢走的经过。
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件东西,魔鬼能不闹心上火吗?尖溜溜地喊了一嗓子,把两个喝住。指着她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骂道:“有个东西揣在怀里,把你们闹腾得都忘了自己是谁了。整天就知道嘬尖卖快地到处炫耀,这回倒好,都傻了吧?那东西来的容易吗?就这样地被人家给抢走了,还有脸哭,哭啥?怎么不找个没人的地方,赶快撒泼尿把自己沁死在里面算了!”损得两个抽抽搭搭地一声也不吭了。
老鼠精见状,上来劝解道:“事情已经是这样了,过多的埋怨也于事无补。眼下我们应该做的,就是琢磨一个好的法子,把东西再想办法夺回来。”
魔鬼虽然消了一些气,可心里还是翻江倒海地不好受。因为每件东西得来的都不易啊,曲折不曲折地不说,费劲不费劲地也不讲,操多少心,费多少神,里面藏了多少心酸与苦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怎么能不心疼啊!事已至此,没有一点办法,搬石头砸天是怎么都够不着的。只能带着几个,丧荡游魂地回到窝里,研究怎样应对的事去了。
白脸狼又新得到两件法器,加上以前沙魔、地魔的,就有四件了。自然心花怒放,见“黑嘴巴”正眼巴巴地等着听封受赏呢,就对他说:“这次你是立了大功的,本应该赏你一件东西。可难保不让高米尔那鬼头再次夺回去,不如先放在我这里寄存,适合的时候再交给你。”
黄鼠狼眨巴着小眼睛,往前凑了凑:“师母啊,我是这样想的。以前有过一次经历了,卡了一个跟头,总不至于一点经验和教训都没得到吧?大伙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那是一点都不假的。我这次啊,把东西紧紧地藏在贴身的衣服里,既不拿出来用,也不在人前显摆,想他谁都不会知道的。”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记性的人,是个卡个跟头就知道疼的人。要如你所说,揣着一个既不能拿出来用,又不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看一眼的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白脸狼说,“一旦要是让高米尔那鬼头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黑嘴巴”又把眼睛转了几圈,这回他改了一种说法:“我看这样更好一些,师母你就干脆把我留在身边算了。如此既不怕东西被发现抢走了,您身边也有人照顾了,岂不是更好呢?”
白脸狼心想,这东西还真有点花花道,就笑着说:“这样不行,你们一个都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我每个月的固定收入要有保障。高米尔除了这两件东西外,还有其他的法器,你回去观察动静。被我弄来了两件,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想着法子怎么再弄回去。有什么动向,要及时向我汇报,我好想办法应对。这都是你做内应的功劳,有了这次成功的经验,咱们找机会再掏他一把,把其他法器也弄过来,到时还怕没有你的不成?”用手拍了拍鬼东西的后背,“放心吧,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说的话到什么时候,都是算数的。吐出的唾沫,都是钉子,吐到哪里就钉在哪里。但泛为我出过力,做出贡献的,我一个都不会亏待的。”把几件法器拿在手中,摆弄来摆弄去,故意给黄鼠狼看。意思是说,东西都在这里呢,我谁都没给谁,你着的什么急啊!
“黑嘴巴”的眼睛,随着几件东西移来移去,恨不得看到里面去,就机把东西带走。转念一想,十八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三天两日,咬咬牙一挺就过去了。别临穷末晚,因不顺从这母狼,再弄了个竹篮打水什么都没捞到,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把馋出来的口水,又咽到了肚子里,老老实实地又回到高米尔那边去了。
白脸狼人逢喜事精神爽,几件法器在手,加上有水鬼和风鬼相助。环视天下,自然独尊独大地傲睨一切了。于是,谱渐渐地大了,脾气渐渐地大了,心气渐渐地高了,傲气也渐渐地高了。人有多大的屁股,就得穿多大的裤衩子,她觉得自己的“屁股”蛮大了,又开始想着如何称王称霸的事了。
海魔带着蜥精、黄蜂精、蟾蜍精三个妖女,到处寻找高米尔与他的鲨妹妹,正好被出来找他们的风魔、水魔撞到。两个鬼头听回去的母狼凯特讲,说黄蜂精、蟾蜍精两个与海鬼在一起。开始他们还有些不太相信,等回到各自的家中一瞧,都盆朝天碗朝地的,灶也凉了,屋也冷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居住了。这才毛了鸭子,聚在一起出来寻找。
黄蜂精与蟾蜍精见两个鬼东西出现了,都影到了海魔的身后。风魔朝着黄蜂精忽高忽低地说:“我本以为你在岛上的家中,怎么与这蓝鬼在一起啊,快同我回去吧!”
妖女脸都没露给他,嘤嘤地叫道:“哪里是我的家?你是说那个连鸟都不拉屎的冰岛吗?你一个人在外面尽情地逍遥快活,让我吃糠咽菜、箪食瓢饮地守着那份孤独寂寞,换成你来试一试?在那样一个环境中,孤独寂寞地生活,不疯掉也会死掉。”她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哪里又是你的家,我怎么不知道?也许你弄糊涂了,弄错了,白脸狼那里才是你的家啊!”
水魔松松垮垮地向前挪动了几步,扯着嗓子向蟾蜍精说:“快同我回家吧,别在和这蓝鬼四下里摇了摇了地瞎逛了。”
妖女听后,大冒冒眼一瞪,脸拉拉下来,恼道:“哪里是我的家啊,我还有家吗?我没有家了,我是一个没人要的流浪婆子,不四下里讨饭要饭地可怎么活啊!”
“你说的这是啥话呢?谁让你四下讨饭要饭了吗?明明有家却不回,非要跟着别人四下地转来转去,这外面危险不危险啊?”水魔有些着急了。
蟾蜍精就说:“看来还真得谢谢你,谢谢你还关心我的安全问题。可惜一切都晚了,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快点去关心你的白脸狼吧,看她是不是孤独,是不是寂寞,是不是被耶和华孩子撵的到处跑,是不是没有了人身安全了……”
黄蜂精这时又插了一句:“以后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你们不要干涉我们,我们也不会去纠缠你们;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从此互不来往,个人过个人的。”
水魔与风魔,一听这话,全都蒙圈子了。想来有得必有失,这也是他们不检点的必然后果。便专挑好听的说,劝两个回心转意,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海魔在一旁听得不耐烦,大叫了一声:“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你们与白脸狼那点狗扯羊皮的勾当,哪个不知道?要知道,这世上严严实实一点不透风的墙,是根本不存在的;不付钱的免费大餐,也是根本不存在的。”
海魔不说还好些,这一张嘴,那两个鬼东西以为是他从中使的坏,齐刷刷地冲他来了。
风魔把白眼仁一翻棱:“都是你这鬼东西从中使坏挑唆的,要么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你见我们与白道友走得近了,便气不过地开始闹心了是吧?”
看开了的海魔,对此嗤之以鼻,冷笑道:“真是开玩笑,一双任何人都随意穿、随意丢的大破鞋,有什么可以值得我珍惜的?没有她,我不也活得蛮潇洒滋润的吗?”说着,用眼神溜了溜两旁的妖女,放声大笑起来。给两个鬼头传递一个不言而喻的明确信号,他与两个妖女已经闷得蜜地好上了。
海魔的笑声,十分洪亮,也别说是有心的,更别说是有意的,总之,震天动地。水魔与风魔听了,不但震颤了他们的耳膜,更加震颤了他们自私自利地半点都伤不起的心。那笑声就像一把飞快的刀子,从上往下锼着两个身上的每一块肉,让他们痛苦难当地无法忍受。
水魔与风魔恼怒到了极点,哭丧着脸互相对视了一下,纷纷奓开双臂,嚎叫着向海魔扑去。海魔也不示弱,大叫一声旋身而上,迎着了两个。
打斗了半晌,难分上下。水魔便起到半空中,向海魔发火石刀与电光剑。海魔就把他的神号吹了起来,震得风魔与水魔五内沸腾,皮要飞肉要散,头脑欲裂。风魔始终没用法器,他是想缠着海鬼玩命。
海魔知道见好就收,这是在海域外,不明的地方,怎么会傻到使劲地往里扎猛子呢?便带着三个妖女边战边退,一同入了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