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婉的话,楼老太太听了,极是受用,对楼天晴道:“这丫头说得是,你们姐妹,哪个都没少让我这老婆子操心!”
祖孙俩抱头哭了好一阵子,方停了下来,又各自说了好些话,最后,是见楼天籁面露疲惫之色,楼老太太才带着楼天晴等人离去。
出门前,自然又是好一番叮嘱交代。
不着痕迹的推开楼天晴,唐小婉抢上前去,殷勤的搀着楼老太太,不容分说,硬是要送送,于是,一路上不停地帮楼天籁说好话,直说得楼老太太眉目舒展。
等人都走远了,楼天籁立马跳下床,洗脸去了。
待她洗完,穿戴整齐后,楼天远来了,一身官服还未换,想必是刚散朝。
楼天籁开心的蹦上前,唤道:“哥哥。”
娇软的声音,甜到心坎里,楼天远身心舒畅,然而,当他瞧见楼天籁红肿的眼睛时,脸色顿时变了,“妹妹,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楼天籁揉了揉眼,作出一副可怜样儿,想逗逗楼天远来着,“哥哥,偶刚才被老太太她们蹂躏了一顿。”
楼天远沉了脸,气得摔了茶碗,愤怒骂道:“混账东西!”
起身便要冲出门找人算账,楼天籁懵了一下,没想到他的反应竟如此激烈,忙拽住他的袖子,“哥哥。”
楼天远收敛了火气,转过身,温和安慰道:“别怕,有哥哥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他如此在意她,楼天籁怎能不感动?亲昵地扯着他的衣袖摇了摇,解释道:“哥哥,没人欺负我,方才不过是陪老太太作了一场戏罢了。”
楼天远松了一口气,反复确认,“真的?”
楼天籁点头。
楼天远将目光投向苏饮雪,见苏饮雪也点了点头,方才信了。
楼家小籁之彪悍,楼天远已见识过,以她的能耐,加上他和父亲的地位,楼府里的那群人,即便存了什么肮脏心思,也不敢把她怎么样的,可楼天远就是怕她受委屈。
重新坐了下来,楼天远百般叮嘱:“府里人多规矩也多,妹妹若不喜欢,关了门不理睬就是,千万别忍着让着委屈了自个儿,莫怕,万事有哥哥在呢。”
楼天籁听了很高兴,爬到楼天远的怀里,搂住他的脖颈,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哥哥真好!”
尚书大人瞬间石化,耳根发烫,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红晕。
自出生至如今,二十五年了,尚书大人洁身自好,从未与异性有过亲热行为,不过现在看来,娇唇摩挲脸颊,怀里多了个软绵绵的小东西,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楼天籁歪着小脑袋,盯着他的脸,眼睛眨啊眨,“哥哥,你害羞了么?”
楼天远梗着脖子,死不承认:“没,没有!”他一大老爷们儿,成日流连于花丛之中,怎么会害羞?怎么可能害羞?!开玩笑!
楼天籁抿着小嘴,一派的天真无辜,绝对不是故意在撩拨,“那,哥哥为何脸红啦?”
怀里小家伙脸蛋儿红扑扑的,形容得贴切俗气点儿,就好似熟透了的红苹果,楼天远瞅着,嘴里生津,差点没忍住一口咬上去,吭哧扯了个拙劣的理由,“天儿冷,风一吹,脸自然就红了,况……况且,妹妹你这屋里烧得很暖和……”
楼天籁点头,喔了一声,看似信了,问道:“哥哥,美人爹回来了吗?”
楼天远:“爹爹与皇上十年没见,必定有许多话要说,估计很晚才能回。”
楼天籁纳闷道:“哥哥是皇上的宠臣,又是美人爹的儿子,为何没有相伴左右?”
尚书大人眼神闪烁,神色有些不自然,“呃,爹爹与皇上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们俩单独相处时,不宜有旁人打搅……”
楼天远的表情,分明在透露一个讯息――楼易之与永康帝,有奸情。
楼天籁似受到惊吓,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小手握拳抵在唇边,“据说皇上的后宫里,除了皇后之外,再无任何妃嫔,膝下也只有太子爷一个孩子……美人爹也……难道皇上和美人爹……袖子断啦?嘎……”
断袖哇断袖,基情哇基情!
楼天远咳嗽了几声,“小孩子家,不要多想……
苏饮雪一头黑线,有点听不下去了,却没说什么,可怜先生的一世清名,被自己的一双儿女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