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同样望着,却不是痴迷,多了份猜度,片刻后她显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流光璀璨的眸勾勒出几分笑意,“你以为我会用这种方式报复她?未免太小瞧我凤君了!”
她将手一撒,起身抱胸冷眼旁观,她倒要看看堂堂巫医大人,用什么法子来治脱臼,敷草药还是念咒语?
木易保护了母亲,内心却有另一种极大的失落,他似乎失去了凤君对他的好感,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寂尊蹲下高贵的身躯,将巫师的脚执起,“好像,断了……”
“什么?”失落被冲击散去,焦急席卷而来,木易温柔握住母亲的脚,“艺雅,疼不疼?”
巫师摇头,严肃的脸上添了少有的慈爱。
寂尊在地上拾来一根粗壮的木棍递给木易,木易接过顺着巫师的腿型将木棍固定在她身上,“会好的,不会断!”
在他年幼的时候父亲曾经这样给一个摔断腿的男人治伤,后来那人真的好了,还能跑跑跳跳,可是前不久同样是摔伤的人,这个法子却治不好他,结果他死了……
木易很担心!
巫师也清楚,恐怕这一摔,她这一辈子也不可能站在圆台上,挥舞着长杖发号施令了,她只能或坐或趟的在小木屋中,一日日发呆度过,想想都毛骨茸然,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是谁造成她现在的样子?是新来的女人!
巫师怒目瞪视,那浑浊的眼射出几千瓦的愤怒之光,“是煞星将我害成这样,也许我会就此死去,但是我不忍心看见我的族人受害,因为下一个也许是你,是你,或者是你!”
被那佝偻手指点住的人,都是一身的鸡皮疙瘩,后背凉飕飕的,自动远离了凤君几步,提拉抱着肩膀也在发抖,她望着凤君喃喃自语,“不会的,她是好人,她不会害我的!”
“为什么不害你?”巫师冷笑,“她想夺我的权,你要夺你的爱!分夺这些男人给你的宠爱!”
“不!”提拉恐慌后退,从出生她就生活在男人堆里,那等同于泡在蜜罐里,享受着众星捧月众男拥怀,如果有一日这个蜜罐泡着另一个女人,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提拉狠狠一震。
“木易,你若对她仁慈,你会吃大亏的!这个女人,万万不值得你对她好,你千万不要对她太好,知道吗?”巫师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
母亲殷切的眼神,这也许会是她生命中最后的嘱咐,木易重重点头,嘴里挤不出半个字全是苦涩。
“乖孩子,我的乖孩子!”巫师热泪盈眶,“去,去给母亲报仇,狠狠抽她一耳光!快去!”
“母亲!”木易不可置信,这是他善良母亲说出来的话吗?
“只有这样,才能解除你的灾难,请你相信母亲!”巫师严肃认真,字里行间没有半分与凤君的私人恩怨,单纯是对儿子的期盼。
一种对未来的预言!
木易摇头,“我做不到!”
“孩子,你会后悔的,你看着吧,日后你一定会后悔今日没有听母亲的话,一定会的!”
“啊!”
喋喋不休,结束在一声尖锐的嘶吼中,巫师疼得背过气去,直接昏厥。
凤君拍拍手,接骨完毕!
也终于免受一场痛苦的唧唧歪歪,可以提前出发往西狼部落,她觉得这一路会很精彩!
气氛,不对!
怒火,责怪,仇恨——
一波一波的来,人群也一波一波的围过来。
“她害死了巫师……”
“她果然是煞星,是吞噬生命的野兽!”
纷纷扰扰,凤君只接受到了一道目光,来自木易。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双眸通红,难以相信冲击着赤裸裸的事实,他的心像是被两股力量在往不同的方向用力拉扯,无法喘息。
“给我扇她!”巫师睁开半只眼,恶狠狠地吼道。
木易凌乱的脑海如同被层层雾霭包裹,这句话正巧若一道光破开这浓雾,让脑海明亮如白昼,被挤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