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不甚平静,一人多高的海浪卷起一朵朵水花拍击着海岸,带着呼啸之声,声声震耳……大匹的人马朝青洲驿馆方园一百里逼近。整齐有素的朝前有有序推近,黑压压的人群,同时挪动脚步,就连大地都微微颤抖。
此时的青洲驿馆,四面八方,都有人驻守,想必宗政无忧是插翅难逃。
狂肆的海见吹得树木微倾,有些小树甚至被连根拔起,一些破旧的茅屋全被吹倒,这一群生在大夏北方或者帝都的人哪里见过这等气候,风迎面吹来时,甚至难以挪动脚步前行,卷起的尘沙,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清晨还是风平浪静,此时,天色陡然大变,随着这一阵狂风,一轮艳阳都迅速的隐入厚重的云层之中。天刹那阴暗,狂风夹杂着雨水的气息,就连吸处的空气都带着一丝潮气。
轰!一声闷雷乍响,雨,倾盆而下。
破旧的四合院内,窗前站着两个衣着尊贵的男人,一人黑色华服用金线勾勒着麒麟图案,在火光的照映下栩栩如生。
另一人,绛紫色的华服上没有任何绣饰,上等的锦缎没有一丝皱褶,乌黑的青丝用一枚墨玉发冠束起,几缕发丝,随风轻扬,眉宇之间,尽显孤傲。腰间坠着一块环形玉佩,随着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发出轻脆的声响。那双狭长的眸子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九皇子,此一行,还请您行个方便。”镇南王缓缓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鬼天气,今天晚上就是宗政无忧的死期!上次让宗政无忧跑了,如今这样的局面,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他一定要宗政无忧死无葬身之地,为他唯一的儿子报仇!
“镇南王尊口即开,我怎么都得给个面子,只要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他死在谁的手上对我来说无所谓。”九皇子宗政温泽说轻,缓缓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惬意的撩起袍子坐了下去。
宗政温泽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宗政无忧,他又何尝不知,这是皇上对宗政无忧一种变相的保护。可想而之,皇上偏爱这个儿子偏爱到了何种地步!既然镇南王敢露面,这把刀,他不用白不用。
得到消息一时涌入青洲的这些,对玲珑棋谱有抢夺之心的人那么多,面对这么严峻的场面,他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抬着宗政无忧的尸体回去,顶多就是治个失职之罪!
“这个人情,我记在心上,他日,九皇子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镇南王抱拳,缓缓退了出去,外面还是狂风暴雨,几个随从顿时将蓑衣披在镇南五的身上,一行人御马而去。
镇南王自然知道宗政温泽的心思,这才放心的将东北两个方向安放的人马少些。表面上看,宗政温泽所带的人不比他的少。如此包围之势,他的心中顿时安宁了不少,这一趟没有白来。
几匹马儿迅速的消失在雨夜之中,宗政温泽缓缓站起身来,目光阴沉的看着跳跃的烛光。
“来人!”宗政温泽沉喝一声,“再多派些人手,严密的监视着青洲驿馆内的一举一动,若有闯出者,杀!”
“是!”
如今,这样严密的包围,除了镇南王与九皇子宗政温泽的人马可以靠近之外,那些对玲珑棋有觊觎之心的,恐怕早就被这两人给收拾的妥妥贴贴。
一股难掩的肃杀之气随着这一阵狂风四处游走,让人心生胆寒之意。
青洲郡内,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缓缓端起那杯香香茗,漂亮的眸子缓缓朝窗外望去,一道水帘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他仿佛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对着他张牙舞爪。虽然地分开了这么几天,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看来,在半江城与她相见,好像有点不太现实了。
“王爷。”冷夜唤了一声,眼前的局势都这么严峻了,怎么王爷还是这么的气定神闲,这份淡然的气质,恐怕,他穷其一生也学不来。
“一切,尚还在掌握之中。”宗政无忧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越发的淡然。
冷夜朝外望去,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这个雨夜里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青洲驿馆外,一处隐蔽之处,几个黑衣人顶着蓑衣,不停的拭着眼前的雨水,几个时辰了,始终不见青洲驿馆有任何的动静。
其中一人用力的甩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手还没放下,便觉得脖间一凉,随即,软绵绵的倒在地上,随后,一个,两个……这六个暗探连任何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被一刀封喉。
几个黑衣人将这几具尸体抬起,雨还未歇之时,同样的几个黑衣人悄悄的出现在原处顶起蓑衣代替了刚刚的几人,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借着那一刹那的明亮,赫然瞧见这几人竟然与之前的那几人,一模一样!
狂风暴雨肆虐了整整一天一夜,风雨已停,天空依然是一片阴暗,乌云随风飘过,依然会飘下几滴雨丝。
青洲驿站,已在入眼可见的范围,一行人缓缓停下身影。
就算是宗政无忧再怎么有能耐又能怎么样?今天就让他插翅难逃!镇南王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微微抬起左手,轻轻的一挥。
“嗖!”漫天箭雨从天而降下,青洲驿馆顿时插满了箭,屋内,窗户,院内的地上,甚至连巴掌大点的空地都没有。
本就陈旧的驿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摧残,纯木制的房层顿时有坍塌的倾向。
“放!”又是一轮箭雨的袭击,这幢年过半百的建筑轰然坍塌,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从内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