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龙芷言想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段贵妃忙道:“彩凤,你把你所见到的事情说出来吧!”
“是!贵妃娘娘!”跪在自己旁边的彩凤抬头看了龙芷言一眼,接着道:“皇上,奴婢在经过碧水湖的时候,看到贤王妃和熙蕾郡主正在吵架!之后熙蕾郡主还赏了贤王妃一个耳光,贤王妃恼羞之极,之后就……就……”
“就怎么样?”段贵妃眼里闪烁几下,连忙追问接下来的话题。
彩凤看龙芷言一眼,原以为龙芷言听了刚才的话一定会愤怒地瞪向自己,没想到此时她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神情对自己充满了嘲讽。
心虚之余,她又把头低了下来,硬着头皮把早早熟记的台词一一道出:“之后就把熙蕾郡主推到了湖里!?”
“既然你当时看到熙蕾郡主掉进湖里,为什么不大声呼救?”
“回娘娘,奴婢并不知道熙蕾郡主不识水性,再者,这可是贤王妃和熙蕾郡主之间的事情,我乃一小小的奴婢,岂敢插手多管?”
说到这里,段贵妃的脸上已经抑制不住地扬起了笑意,转脸仪态万方地道:“贤王妃,如今你可有话要说?”
龙芷言转脸看了一眼彩凤,淡定自如地道:“贵妃娘娘,婧雯可否问彩凤几个问题?”
段贵妃身子一颤,她那淡定的神情让自己有些不安,但最后还是道:“问吧!”
龙芷言走到彩凤跟前,凌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忍不住在这炎热的夏天打了个冷颤,才满意地道:“彩凤,你说你看到本妃和熙蕾郡主在碧水湖旁吵架?”
“没错!”
“那你可否听清楚我们两个在吵什么?”
“回王妃娘娘,因为距离隔得远,所以奴婢并未听到你们因何事而吵。”
“哦?是吗?既然距离隔得远,你连吵什么都听不见,那又凭什么这么肯定跟熙蕾郡主吵架的人,就是本妃?”
“因为……因为是奴婢看见的。”
“看见的?”龙芷言嘴角一勾,脸上的笑意更甚:“那请问你是在什么时候看到本妃在与熙蕾郡主吵架?”
“大约在一个多时辰前吧!”
“一个时辰?”龙芷言故作犹豫:“如今是三更时分,按你所说,一个时辰前理应是二更时分,但不管二更还是一更,皆在夜晚之际。你所在的距离连我们两人说话都听不清却可以看得清其中一个便是本妃?眼力那是何等之好?”
彩凤身子又是一颤,咬咬下唇,连忙改口道:“不不不,奴……奴婢其实并非真正看清了对方全颜容,而是……而是依两人的服侍来断定的!”
“哦?一件相同或相似的服侍,你就断定杀害熙雷郡主的人就是本妃,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这……”彩凤的脸刷得一下子就苍白了起来。
抬起头,她惊慌失措地看了段贵妃一眼,本以为她会替自己说话,未料这时段贵妃突然怒喝道:“岂有此理,人你都没有看清,就在胡乱指证贤王妃是杀人凶手,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彩凤挣扎起来,但最后还是被拖离了出去。
龙芷言内心一阵轻笑。段贵妃生怕自己盘问下去会露出更多马脚,于是马上来个大义灭亲!以除后患。
殿里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气氛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不过段贵妃脸上的笑容显然失色了许多。
看着龙芷言,她生硬地笑了笑:“真是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人没看清楚就在那里胡乱指证。”怔了一下,她接着道:“不过贤王妃,就算彩凤所说的证据不足以完全证明你就是杀害熙蕾郡主的凶手,但也不能就此说明你不是杀人凶手。你可不要忘了,在她的尸体里,发现了你的护身符,这一点你又如何解释?”
“贵妃娘娘,婧雯刚才不是说了吗?那道护身符昨晚沐浴后忘了戴回身上,依婧雯之见,真正的凶手很有可能借机盗取护身符,然后栽脏到婧雯身上。”
“这么说来,也就是死无对证了?”段贵妃脸上盛着满满的怒意:“哼,到时西瑜国主追究起来,你让我们就这样向对方交待吗?”
龙芷言想了一下:“娘娘所言极是,其实婧雯想要证实自己的清白并非难事,因为据我所知熙蕾郡主是在一个时辰之前溺水身亡的,在这个时间段里,有人可以证明婧雯并没有出现在碧水湖!”
皇上和段贵妃神色凝重地对望了一眼,皇上道:“谁可以证明?”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太监的口号:“太后驾到——夕轩王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