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负责调查的人说,前几天还看见她坐着冷先生的车子去过鼎天律师事务所。”
岳知墨眼神明显并不相信他所说的。
“对不起岳小姐,我们先生说的是事实,你姐姐就在雨最大的那天早晨,被发现掉进了河里,岸边只留下一只她穿过的鞋。”
“怎么会这样?外界不盛传冷烨对她非常宠爱吗?为何在这样一个豪门大家里竟会出了这样疏于防范的事情?你们不觉得这太荒唐了吗?!”
这一大通话她是用英语说的,从小在英国长大的女人对中文还是不太熟悉,要说很多话时,她总掌握不住发音和用词。
面对她的质问,冷烨没有任何反驳,只静静的呆立在窗口想着他的小女人。
“对不起岳小姐,这件事的确让人十分痛心。当时是因为Camille小姐的情况特殊,所以先生没有解释清楚就叫人抽了你姐姐的血给我们小小姐输血,才导致她一时气愤想不开的。”
Shirley站出来,用同样流利的英语替冷烨认真的做着解释。
她没有隐瞒实情,因为冷烨的为人她最清楚,从来不屑于为自己的过错掩盖什么。
因为,他永远都认为自己没有犯错!
“Camille是谁?为什么要抽我姐姐的血?”
岳知墨显得十分生气,双臂环抱起来警戒的看着一身黑衣的女保镖。
Shirley只好把Camille是岳知画的孩子这一点跟她又说了一遍,又把Camille患有儿童白血病的情况告诉了她,说明她此时也是昏迷不醒,正在等待岳知画肚子里胎儿为她进行骨髓移植。
而岳知画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宝宝坚决不肯抽血,最后在雨夜出走时遭遇了不幸……
“我能见见姐姐的孩子吗?”
听完女保镖的介绍,岳知墨脸上染满忧伤。
“好的,我带您过去吧。”Shirley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冷烨,抬脚带她向无菌病房走去。
……
——她是墨,不是画!那他的画儿到底去哪里了呢?真的这么狠心就一头跳进了汹涌的河里?
——画儿,你真的宁愿死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吗?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能呆在我身边让我来给你一切?!
瞌黑的眸子里闪动着别人无法看见的痛苦,那么深的后悔像一潭看不见底的深渊一样把他湮没了。
再没有什么痛能像现在这样撕扯冷烨的心了,他感觉自己失去的,已经不是天和地那么简单,仿佛从那个凌晨开始,他人生里的太阳就再也不能升起了。
在他周围只有无边的黑暗与寒冷,无边的寂寞和孤独。
那些令人窒息的滋味合在一起共酿了一杯苦酒,让他终生都要每时每刻的独自品尝这种苦涩……
一年后。
偏远山区的大山深处,一个看似再平常不过的农家院落里,棕榈树掩映下的竹楼和木屋看上去舒适又美丽。
一丛丛凤尾竹疏影摇曳,让这里充满了无限生机。
院子里盛开的香蕉花像胭脂一样紫红的可爱,宽大的树叶下面铺开一张清凉的席子,一对可爱的金发小王子正在抢玩具。
“知画,儿子们又打架了,你快来看看吧,大的还往小的头上撒尿呐。”
田秋辰不但不管,还惬意的躺在摇椅里乐得合不拢嘴:“厉害!真像你们那个坏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