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妈妈的命令,阴郁的男人没有出声,却不肯离开,仍杵在那里恨恨的看着沙发上的岳知画。
“还不出去!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庄慈心再次怒斥他。
“岳知画,我不会放手的!”丢下一句狠话,云正沧理一把凌乱的短发,正正衣襟,迈开大步走出房间。
看着他关上房门,岳知画紧张的心才终于放松下来。
默默坐在沙发上,被扭红的小手微微颤抖着整理被解开扣子的职业装。本来要辞职了是可以不穿这个的,可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下子很难敢掉。
她已经把这种干练的衣服溶进了自己的生命,仿佛只有这样才算是穿戴整齐。
“妈,您安排我们去旅游的事,我不打算去了。”声线还不平稳,岳知画半垂着白皙的脸庞,轻轻开口。
她自己都没发现,在说这件事时,还是本能的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没有一点怪罪云正沧的意思。
“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庄慈心接过她的话茬,说着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她把刚才在门口捡到的,被撕成两半的辞职信快速扔进一个抽屉,随手落锁,再抬头时,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看着岳知画:
“今早的会议上,我提出一个大胆的计划,就是去开辟国外市场。前些年国外房市走俏,房子都卖疯了,现在随着他们经济的下滑,地产泡沫破灭,许多人开始看好GDP节节走高的中国。
妈妈决定先在法国设立一个分公司,专门向欧洲人介绍由我们云氏地产开发的项目,而这个人选,我向董事会推荐了你,所以你们旅游的事,恐怕要先放一放了。”
“妈?”岳知画闪动着不可置信的眸光抬头看她:“我只是正沧的生活助理,这样的重任怎么承担得起?”
“知画,就是因为你做他的助理这么久了,才更有能力去执行这项任务。”庄慈心从文件架上抽出一个夹子,站起身走到沙发前递给岳知画,退后几步,身体靠在办公桌边继续道:
“你想想,当初要不是你做出那么大的牺牲,云氏就不会有今天的繁荣,而且,正沧的每一个大动作背后,都有你在默默的支持他。所以,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岳知画沉默,还在泛红的手指轻抚着文件夹,眼眸里凝上黯淡。
她怎么会不记得这些事呢?为了能帮上云正沧,她曾经放弃了学业、放弃了尊严,如今却无论怎样也弥补不了两人的感情。
见她没有反应,庄慈心稍顿一下,接着道:
“公司现在又处在遴选接班人的关键时候,你出马,就会帮助正沧拉高人气,对他也有帮助。再说,你们在一起久了,难免会有些一磕磕碰碰,分开一段时间,都冷静冷静,或许会有转机的。”
云夫人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岳知画,那神情,分明就是‘非你莫属’的意思。
清明的眸子与她相对,写满犹豫的脸上正在琢磨如何拒绝。
“你不是也听过这句话嘛——夫妻小别胜新婚!你们天天在一起,正沧不知道你的好,分开几天见不到你,他就会想你的。”
庄慈心一脸慈祥的谆谆善诱。
“妈,我其实想说,我跟正沧……”
已经提出离婚了。
后面的话她还没说出,庄慈心直接抢过话头儿:“别犹豫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董事会都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你千万别让妈妈为难啊。”
云夫人一脸难色的望着她,语气里一半是祈求,一半是强迫。
她当然知道这个儿媳后面的话要说些什么,可是她不会等她说出来的,在这个时候就是要斩钉截铁的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