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披着晚霞稳稳的停靠在远离市区一栋欧式别墅外,墨衔之一下车就看见旁边车位上和他同款的宝蓝色车子,眸色微微变得暗沉。
闻声,保姆一路小跑迎了出来。
“少爷,回来了。”
墨衔之将车钥匙交给保姆,阔步往里走:“二叔什么时候到的?”
保姆亦步亦趋紧跟其后:“来了有半个多钟头了。”
难怪半个小时前,爷爷打电话让他回来。
他大概猜到因为什么事被叫回来了。
客厅里,墨卫国坐在轮椅上,程子良在一旁不停地说着什么,老爷子也不搭话,戴着金丝边老花镜,凝神看着报纸上的照片。
“爷爷。”墨衔之扫了一眼程子良,毕恭毕敬的唤了声。
墨卫国摘下眼镜,指着报纸,声音犹如洪钟:“衔之,报纸上的报道是真的吗?”
墨衔之在老爷子一侧的沙发上坐下,习惯性的解开西装扣子:“是个误会,您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对这个孙子,墨卫国是十分信任的,不然也不会把偌大的家业,绕过两个儿子直接交给年轻没有阅历沉淀的孙子打理。
之所以把他叫回来,是因为他关心的是照片上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墨家子嗣,仅此而已。
现在孙子毫不迟疑的给了否定答案,老人家失落情绪无法避免的浮在脸上。
被冷在一旁的程子良忽的冷哼一声:“举办个记者招待会,让孩子喊你爸爸,这就是你的处理办法。”
程子良觉得老爷子真真糊涂到了不知道轻重缓急的地步了,要他不得不提醒一句:“爸,明天早上关于墨氏丑闻的报道恐怕要占满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了。”
“没想到二叔整天待在分公司,对总公司的事情还能了解的一清二楚。”对于他讽刺挖苦的话,墨衔之也不恼火,只感慨了一句,就让程子良的脸色骤然大变。
“墨家是做实业的,又不是搞娱乐的,还怕那些娱乐八卦不成。”墨卫国这话是对程子良说的,然后,转眸看向孙子:“虽然墨氏不怕,可是对你个人多多少少会有影响的。”
“爷爷说的是,是我处理不当。”墨衔之认错的态度很诚恳。
墨卫国满意的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深陷在眼窝里的一双瞳仁蓦地浮现出一丝精光:“与其解释澄净,倒不如让流言不攻自破。”
“……”墨衔之洗耳恭听。
“你今年也28了,是时候结婚了吧。”
“……”墨衔之头疼。近两年,只要他一回来,不管聊什么,老爷子都能绕到这个话题上来。
……
黑色的玛莎拉蒂如深海剑鱼般毫无目的穿梭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今晚注定是个失眠之夜。
他答应爷爷最迟到年底结婚,才得以放行。
结婚……他何尝不想。
只是,当年答应嫁给他的那个人到底去哪了?
五年,他几乎找遍了全世界,可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一丝有关她的线索。
身边所有人劝他放弃,就连今晚,爷爷也劝他放弃,说她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让他学会忘记。
如果真像爷爷所说的那样,那他连等待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