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
一位穿着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的年轻女子,背着包,一路小跑,灵活的穿梭在地铁人潮中,最终挤上了即将启动的地铁三号线。
车门关上,女子也懒得往里走,直接靠在门上,抬手捏着自己的肩膀,缓解酸痛。
距离维也纳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五年了……
忙碌的生活,让她都快忘记那段经历,但是那种绝望到心如死灰的经历,偶尔从脑海飘过,却是锥心刺骨,无比清晰。
有时候,她甚至会在心里感激那几个放高利贷的,若不是他们拿走了父亲一截小指,断了他做音乐家的梦想,现在他们应该还在维也纳,有着还不完的高利贷。
思绪被周围的人潮打断,左未未随着大波的人群下了地铁,又转乘公车,半个小时后,总算回到家。
一进门就看到了左丘明歪着身子坐在餐桌旁,桌上放着几个空酒瓶。
一股怒气直接窜到头顶,她拧着眉,走过去,一把抢过左丘明手里的半瓶酒,声音不可抑制的冷硬:“丢丢呢?你没去接孩子?”
早上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下午记得接儿子放学,结果呢……
喝的烂醉如泥的左丘明歪着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女儿:“丢丢……丢丢是谁?”
忽的,他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哦,对了,我的外孙,你的儿子……不是我说你,你连人长什么样,叫什么都不知道,就给人生孩子,呵呵……”
“爸爸!你——”
左丘明说完,就一头栽倒桌上,醉了过去,徒留未未一人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这就是回国后这几年她的生活现状——
一个无学历没有一技之长的女人,养活着嗜酒成性整日无所事事的父亲和已经上幼儿园的儿子。
时间不允许她此刻在这里悲秋伤春,快速的换了身衣服,匆忙出门。
七点,城市酒店举行的慈善酒会临时缺一位钢琴师,一晚一千块,价格很诱人,她一定不能迟到!
匆匆接了儿子,带着儿子乘出租直奔酒店。
……
直耸入云的墨氏集团,顶层总裁室,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墨衔之坐在大班椅上,低头凝神处理着手头文件。
“哒哒哒……”
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一位身着深蓝色修身套装,头发全部束起,妆容简单却又不失干练的女人敲门走了进来。
“有消息了吗?”墨衔之没有抬头,低沉魅惑的嗓音听不出一丝波澜。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女人如实回答,话音刚落,就看到墨衔之握笔的右手明显一僵,紧接着,整个办公室的气温都低了几度,却仍是硬着头皮提醒——
“墨总,慈善酒会的时间快到了。”
“程经理呢,这种活动以前不都是他参加?”程经理,程子良是墨衔之的二叔,此人最爱做这种面子功夫,恰好墨衔之生性冷漠,也落了个清闲。
“董事长说有事,让他回家一趟。”
墨衔之放下文件,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捏着酸痛的眉心,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下。”
五年了,还是杳无音讯,他是不是该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