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挥剑的理由呢?余下便只是为了报仇?”
按照它所阅览的无数记忆,雪灵冰这会应该摇头说是为了‘守护’自己所珍爱的所有,但这一刻,雪灵冰却坦然地点头承认了。
“不错。”
“。。。。。。这把剑跟了你,倒是埋没了。”
雪灵冰顿了顿,一脸平静道。
“「挥剑」的理由我已经找到了,而不再「挥剑」的理由。。。。。。不,倒也不能这么说,遇到令我见不惯的我还是会拔剑。那你呢?”
要想不靠外力离开轮回,最后一步便是该收服这冰焰。
对峙数息,雪灵冰再度开口。
“若你跟着我,如何?”
“你的剑,很有意思,别埋没它。”
似劝解、似呢喃,此话过后,冰焰没再吭声。
青蓝眼人形彻底化作焰火飘散,聚在雪灵冰周围,最后一点一点纳入他的体内。
那熟悉、冰冷、刺骨的感觉再度涌上全身,雪灵冰咬紧牙,默默忍受着一切不适。他微微蹙了蹙眉头,只觉得好似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被人灌了寒气。
咔咔——
不知何时起,冰晶自雪灵冰脚下凝出,一点点向上攀附。
小腿、大腿、腰间、胸膛。
直至没过雪灵冰头部,一座人形冰雕矗立于这纯白之间。
于心间,一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
“我的寒气,会一直留存于你体内,若实在难以忍受,可以将它引渡到这把雪月剑里,你与剑一并受之。熬过去,才算真正让我跟着你。对了,你的剑呢?那条白龙呢?”
雪灵冰无心回答,全力与体内那透骨的寒冷作斗争。
他虽修寒气,但此等冰冷,却是雪灵冰生平仅见。
这片纯白的空间好似陷入静默,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只剩下这座冰雕孤守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那沉寂许久的冰雕终于有了动静。
与此同时,外界那锅炉内,以雪灵冰的身躯为圆心,骇人的寒气铺天盖地,向四周席卷开来。
整个黄泉族族地,短短几息间便犹如凛冬末日降临。
一时间的突然变化,让整个黄泉族无数只蚯蚓大惊,纷纷从小洞中探出头来,还有甚者反应不及,连洞穴一块被冰封了起来。
此等动静,自然被近在咫尺的涂山容容第一时间发现。
如今装载雪灵冰的大锅,已是成了一口冰缸,而冰缸中间,雪灵冰缓缓坐起身子。
“呆瓜!”
涂山容容声音有些惊喜,此时距离小白龙出来,已经过去了足足三年。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尚处黄泉族族长所提及的时间区间内。
第二个发现的,是雪月剑。高大强已经离开了,只不过偶尔隔了几个月的时间会来黄泉族看雪灵冰一眼。
无数双眼睛盯着大锅,看着那青蓝色火光‘噌’地迸发。
。。。。。。
呼——
纯白空间内,烧起了一团火,自冰雕开始,一缕缕青蓝色火焰燃起,随即蔓延。
很快,整片白色被火焰覆盖,而冰雕表面,则产生一道道长长地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