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洌,你怎么了?”宁初婉慌乱的说,他的脸,方才气急的她,一直没看,此时,才发现,竟是这样苍白。
“你舍得回来了……”他张开干裂的薄唇,嘴角竟勾出一抹邪邪的笑。
他莫名其妙的话,她听不懂,更是不懂,此时的他,怎么还能笑的出。或许,他骨子里,就是邪气的吧。宁初婉没心思去揣摩,就觉他的头一软,无力的落入她怀中,头上的血,便染满了她衣裳。
“江远洌……”她又喊一声,见他没有反应,一时间有些懵了。
“来人,来人啊,快救王爷。来人……”片刻后,宁初婉终于喊道。
几乎是她生意落下的同时,几名侍卫和丫鬟就匆匆赶了过来。三名侍卫小心的把江远洌抬到床上,用简单的方法给江远洌止了血,另外有人去叫府中的大夫了。
宁初婉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傻傻的看着昏迷在床榻上的江远洌。
“宁初婉,我们怀疑你伤害王爷。”一名侍卫突然说道。
宁初婉茫然的抬起头,认识,正是白天在院中看到她打江远洌耳光的那个侍卫。方才,只有她和江远洌在这间房间,而此时的她,身上还沾着他的血,百口莫辩了吧。
“我们要把你关到柴房,王爷醒来之后再做处置。”侍卫说着,已经对身旁的侍卫打个手势,两人面色冰冷的将她押了出去。
“宁初婉呢?”江远冽幽幽醒来,立时便问。
“在柴房,王爷。”侍卫低声回答。
江远冽狭眸一紧,猛的在床榻上坐起来,却骤觉眼前昏花,要向后倒下时,大夫已经将他扶住,缓缓扶他躺下。
“王爷,你头上的伤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近来劳累过度,需要多休息,更不能动火气。”面善的大夫,叹息着说。
江远冽微微眯着眼睛,声音,已经虚弱,“放她出去,以后,谁也不准动她。”
“是,王爷。”侍卫答应着,退了下去。
“都退下。”江远冽无力的摆摆手。
一行人无声的退下去,一时间,房间里只留江远冽和赵大夫。
江远冽无神说道,“你也退下吧。”
“王爷,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赵大夫轻轻叹息。
“恩。”江远冽点点头。
“王爷最近心气过旺,过于劳累,却食之不足,心头有郁结,所以才会昏倒。”
江远冽眉头轻轻一蹙,他说的没错,这些日子,他稍有空闲,那个女人的身影就会飞入他脑中,令他心情繁杂、食之无味。又是从何时起,她的身影,已经代替了他心中的蝶儿?是,他背叛了蝶儿吧,只要一想到,他就感到深深的自责。曾经令他刻骨铭心的人,怎么,能被人取代?
况且是她!
宁初婉,这个,身份太过特殊的女人。
就算想谁,他万不该想她!
于是,他埋头批阅文书,一刻不停,只怕一有空闲,那些烦事就潮水一般涌来,将他淹没,令他窒息。
只是,为何那个女人不在身边,他又感到空荡?如今的他,明明是怕见她的,却偏要她在身边,才能心安。
他,从来都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所爱的人,一如当年的蝶儿,他会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会爱的轰轰烈烈,令天下都羡慕。所恨的人,一如,穆天!他要让他生不如死,连带他的家人,也要因他遍体鳞伤。
可是,这一次,是他一生中唯独的意外。有些东西,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甚至,连自己的心,他都已无法控制。
“王爷,情字伤人啊,再强的人,在这个“情”字面前,也会变的颓废,希望王爷不要再误入歧途。”赵大夫感慨的说。当年,亦是被情所伤,他也才会至今仍旧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