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脸孔,精致的五官,高贵的身份,这个男人,拥有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他所言非虚,她自是知道,不想拖累,所以她又一次狠下心来,要摇头,却望见眼中那汪恳切,她终是不忍,“这件事,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好吗?”
眸中骤然晃过一丝光亮,谢子言笑,暖若春风,“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第三十四次,她终于有了软话。
“嗯,我想单独待一会儿,可以吗?”她轻声,心情繁杂,很乱很乱。
谢子言一犹豫,旋即点头,轻语,“好好休息,下午,我还会过来。”她的请求,他怎会违逆?转身离开,他心中亦苦亦甜。
他已关门而去,宁初婉倏然感到全身散了架似的累,倒在床榻上,便不想再起来。这几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很乱也很烦,怎么理也理不清。
倏然望见窗台上那一排鲜红的牡丹,宁初婉烦乱的心,立刻泛起涟漪,他又送来了牡丹花,不觉浅浅一笑,她刻意不去多想。
片刻后“喀喀喀……”敲门声响。
“谁啊?”宁初婉走到门口,开了门。
“请问,你是宁姑娘吗?我是王府的执事。”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
“额,你好,是的,是的。”宁初婉连忙说。
“宁姑娘,王爷决定用你当丫鬟了,请你明天就去王府。”
“哦,好的,谢谢。”宁初婉心情忐忑,那个男人,会选中她,真是意外。
次日,早晨,宁初婉走进王府,立时便看见满园的桃树,阳春时节,桃花开满枝头,春风一起,花瓣便飘满了院子,伴着清新的芳香,心怡然,却还缠扰着过往的牵绊。
三年了,当年树苗,都已长成了树,真的是,三年吗?她却犹记得那一天,她站在窗外,看着满园的人都种桃树的情景。当时心情,是喜是悲,此刻,竟还如此明了。
不觉间,她已放缓脚步,轻轻的,朝那座小楼走去。
某一瞬间,骤然止步,她站在一个花园外,看着那颗桃树上那个明显的“婉”字!
这棵她亲手种下的生命之树,已长成一人多高,那个她亲手刻下的“婉”字,也变得那样显眼,如果,她的孩子还活着的话,也应该有三岁了吧。恍然间,一阵落寞,她站在原地,站在花瓣萦绕之中,寂然,仿似默哀。
清早起床,习惯了潇书三页,有些累了,江远洌来到窗前,拉开了窗帘,想透透气,却望见花园前的她。
孤单背影,那般孱弱,那般静雅,又那般倔傲不倒,这个女人的气质,和三年前那个女人,太像,太像。
他忽然变得心平气和,她在那里站多久,他就在这里看上多久。可,尚未看够,她已转身,向他所住小楼方向走来。
盈盈碎步,沉静优雅,一如风中雏菊。那个女人,现在,又会在哪里,这三年,她是否,始终一个人?他突然感到恍惚,他为她种的满园桃树,至今,也未曾舍得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