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声渐渐沉重,这个女人,难道,就算死,也不肯对他示弱?
宁初婉!江远洌突然抬头,愤恨逼视,却看到她目光黯淡下去,转瞬间,她的眼中,已经褪尽了颜色,仿佛被抽走了骨头,她失去支撑,瘫倒在床榻上。
这个女人,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骤然一阵心慌,他俯身,伸手,探向她的鼻下,感觉到她微弱的鼻息,心,也得了一些安宁。
“宁初婉,你别给本王装死,你给我听着,如果,这次你死了,我就立刻让方秋音下地狱和你团聚。”他冷声,明明是威胁,却不知为何,声音竟有些颤抖。
眩晕中,所有的痛,都已不再真切,而,他威胁的声音,却还是那样冷。她轻轻撇撇嘴角……不会的,她不会死,如果死了,她所受的这一切的苦,谁来还?
无力的眼睛,再也撑不住那两滴眼泪,悄然滑落,映入江远洌眼中,便令他一阵悸动。这般的痛,她,竟忍到了现在。
而她,安然躺着,嘴角挂了那抹弧线,再也没了一点动静。
“宁初婉,你不能死,不能!”他大声咆哮着,伸手想去抱她,却又看到那滩深红的血迹,骤然感到一阵眩晕,焦虑而暴躁,他快速下了床榻,一把拉开门,大吼,“冬霜,冬霜……”
“在,王爷。”冬霜在隔壁的房间里走出来。
“去看这个女人,别让她……死!”他伸手指向房间,不觉深凝了眉,那个字眼,竟觉那般残忍。
“是,王爷。”冬霜慌忙跑进房间,看见床上的情形,没有表情的脸,登时变了形。
江远洌站房外,狂躁的大声喊“来人!来人!”
“王爷,属下在。”两名侍卫一闪,出现在他面前。
“去叫董大夫,一炷香时间内,给我赶过来!”他大吼。
“王爷,一炷香时间,似乎太……”
“快去,一炷香时间内如果不见她,你们、她,还有你们全家,都得死!”他咆哮着将他话打断。
“是,王爷。”两个人急促答应着,飞奔而去。
江远洌早已跨步进门,看到冬霜正在用棉花和止血药水给宁初婉止血。妖娆的红,刺鼻的血腥气味,看在眼中,他脑海中骤然窜起蝶儿出事时的那副情景,一股酒意又冲上来,他竟感觉,那样悲伤。
这个女人,会像蝶儿一样死掉吗?宁初婉……这个女人……他的脑子里,怎会这般混乱?
一刻钟后“王爷,王妃失血过多,很虚弱,如果她不肯坚持的话,可能时刻都有生命危险。”董大夫额头挂着汗珠,提心吊胆的说。
虽是大夫,床上这副血染的恐怖画面她却还是头一次见到,然,这与江远洌阴鸷危险的脸比起来,还算不上恐怖。
“那就让她坚持,如果她死了,你全家都要给她陪葬!”他低沉咆哮,明明是他伤人,冰凝的眸,却似受伤。
这个女人,面色苍白,虽是昏迷,却依旧紧咬着唇,眉头皱紧,仿佛在做一场噩梦,憔悴的,令他明明想去抚慰,却只能站在原地,除了愤怒,其他的情绪,一点也不想流露。
“王爷,王妃的生命现在掌握在她自己手里,我……”
“别给本王找借口!”江远洌断然将她话语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