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正在准备茶品,兴致盎然地给学员介绍,诸如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黄山毛峰、太平猴魁。
“然然老师,今天有没有‘初恋’?”说这话的是大嫂。
她从外面进来,似乎有点憔悴,只是仍勉力笑着,让人感觉不出变化。
然然笑迎着,略一沉思,自作主张,“楠姐想喝,必须有。”
众人欢呼雀跃,这回有口福了。
“大嫂,这茶,湘老师不是请咱们喝过了?”卢余在内涵大嫂,做人不可太贪心的。
听话听音儿。大嫂意会哂笑,“怎么着,这才多久,就开始护着湘老师了?”
卢余倒不避嫌,还坦然得很,“那是,必须的。”
然然抿着嘴笑,要不是有别人在,她真想跟大嫂诉诉午餐时的情形。
大嫂竖起大拇指,冲着卢余,说了个“牛”字。
一时间,明白内情的,不晓缘由的,都掺和着,笑得一团和气。
距上课还有二十分钟,卢余把然然叫到一边。
“然然老师,麻烦你,去叫一下湘老师?”
然然笑出酒窝,“这么好的机会,卢哥干嘛便宜我?”
卢余一声轻叹,“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怕她会害羞。在你们的地盘,我得顾着湘老师的心情。你说是不是?”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然然笑着表示懂了。
大嫂洗自己的杯子回来,正巧听到卢余跟然然的对话。
“然然老师,我跟你一起去?”大嫂乐于掺和。
卢余笑拦着,“大嫂这么热心,大哥知道吗?”
大嫂的脸上掠过一丝丝黯然。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个没良心的,自从回老家,就没跟自己联系过。
这种情形以前也有过,只是不像这回,让人无端心寒。
午夜梦回。
她孤独地躺在宽绰的大床上,总感觉有个孩子在哭。
哭着怨她狠心,质问她为什么不留下他。
这些伤心的事,大嫂独自吞咽着,脸上又是如常的笑。
“不管你大哥知道不知道,我得先让湘老师知道,你是怎么护着她的。不然,不就白辜负了你的心?”
卢余知道大嫂不过是在说笑,跟然然使了个眼色,让她快去叫湘琴。
然然笑着走开,“楠姐,你跟卢哥,先去教室候课。”
工作间内,湘琴还在酣酣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