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太子之位可以明面竞争,但是焱景帝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谁知道老七有多大的野心呢……焱景帝总是会想到前朝故事:狼子野心……弑父夺位……
一个皇子,想夺嫡不可怕,但如果他既有野心,还有手段,那就非常可怕了。
焱景帝这次明知道是李元宏在栽赃,但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就是为了留着李元宏,来制约李元卿。
焱景帝其实对李元宏了如指掌:李元宏出生在深宫,从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他是怎样一个人,焱景帝再清楚不过。虽然人鲁莽愚钝了些,但一切都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
反观李元卿就不一样了。李元卿七岁的时候才进宫,自打入宫以来,焱景帝根本就没有把李元卿当回事。
虽然给了一个皇子的名号,但从小就不是什么可塑之才,焱景帝直接放弃他了。
谁知道,这小子半路里杀了出来,让焱景帝感觉十分陌生,也十分忌惮。
焱景帝喃喃自语:“老七再怎么说,也是半个野孩子,朕不知他原生背景……鱼四喜,你说老七为什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鱼四喜十分紧张,呢喃了良久不知道说什么。
“算了,”焱景帝摆摆手,懒洋洋地站起身:“今晚的庆功宴还要继续准备准备。”
“是,老奴这就去查办事情进展。”
鱼四喜说完,赶紧起身出去了。才出了养心殿,转角就听到身后有人唤了一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元宏。
鱼四喜小声问道:“不知二殿下找老奴有何贵干啊?”
李元宏笑了笑:“鱼公公,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走走。”
李元宏嘴上这么说,手上已经有动作了,把一锭沉甸甸的金子悄咪咪地塞进了鱼四喜的手里。
“鱼公公,这个你拿着。”
鱼四喜一惊,连忙把金子推回来:“二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啊?”
鱼四喜身为焱景帝的贴身奴才,岂能收皇子的好处?
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李元宏低声道:“鱼公公,你别紧张,我又不让你干什么,你怕什么?”
鱼四喜没吱声,但是眼睛被那金灿灿的光晃到睁不开,目光情不自禁地往上瞥。
这……这居然是一块金玛瑙?
鱼四喜心里清楚,这是西域进贡的、价值连城的宝物,外面是一层纯金,里面包裹的是黄色玛瑙。
别说这么大的一块,就是刮下来一层金粉粉,那也了不得啊!
鱼四喜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狂热的心跳。
李元宏连忙道:“鱼公公,我这做儿子的,平日里很难经常陪在陛下身边尽孝。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日后宫里有什么事,您就是我的耳朵,父皇的身体不好,您也多多转告着便是。举手之劳,鱼公公不会也要拒绝吧?”
话都说了这个份儿上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这一块金玛瑙,够自己好几辈子的饷银了。
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事情,无可厚非!想到这里,鱼四喜嘴角一挑,把金玛瑙捏在手里,笑呵呵道:
“二殿下,你放心好了,老奴肯定尽力办事,日后宫里有什么事情,保准您是陛下之后,第一个知道。”
“哎,这就对了!”李元宏拍拍鱼四喜的肩膀,压低嗓子说道:“鱼公公,那么方才我父皇说了点什么?”
鱼四喜扬起脖子,四处环顾了一番,确定周围没人,这才小声道:“二殿下,您放心好了。陛下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老奴觉得,陛下还是更倾心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