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脚微微发颤,最后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杀人,这件事离我太遥远了。
恐惧到了极点,那就不再是一种心理情绪,而是一种生理反应。
我原本还湿润的嘴巴,因为短时间不停吞咽,变得干涩起来,直到嘴里一点口水也不剩下,再做出吞咽的动作时,喉咙传来一阵疼痛。
我眼睛闭上又睁开,闭上又睁开。
诚然,我胆子不算小,要是真怒火中烧,拔刀而起,我有杀人胆。
但这不意味着我是个变态,这妇人没惹我半下,更没让我怒火中烧,硬要说关系,也只有她男人的关系。
这种理智占据上风的情况下,要我杀人。
我不敢。
对夺走同类生命的反感,对法律惩罚的畏惧,我都不敢。
片刻后,我才颤抖着开口,“博文哥,这……这要我帮什么忙啊?”
梁博文冷笑一声,“不用你帮什么忙了,一会你把这两个箩筐踢进去江水里头就好了。”
我又是打了一个冷颤,这他妈跟叫我亲手杀人有什么区别啊。
倒不如一刀过喉,给这女人一个痛快。
梁博文又是一声嘲弄的冷笑,不再理会我,而是走到已经吓破胆子的那妇人前。
“潘秀凤……,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到现在,我才终于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在我的注视下,梁博文伸出手,抬起潘秀凤的下巴。
原先一直吵吵闹闹,跟个八婆一样的潘秀凤,现在成了鹌鹑,成了鸵鸟。
别说辱骂,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面比纸还白。
梁博文嘴角浅笑,“我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今年年初,老黄就一直往陈家坝跑,是和你勾搭上了?”
潘秀凤打了个冷颤,目光和梁博文的目光对上。
梁博文托住她下巴的手突然松开,站起身来,神情变得无比冷冽。
“好了,你莫要张嘴,我听到你说话我就烦。”
“刘佳林个死没得出息的人,你在陈家坝和六七手下那些个二流子鬼混,他一句屁话都不敢谈就算了,就连老黄来这陈家坝几次,都能和你裹上床。”
“他是有瘾还是怎么了,绿帽子都够摆在家里开店卖了,还要舔着个脸去和老黄搭话做熟人。”
潘秀凤的肩膀抖得越来越厉害,她声音嘶哑,不复先前的泼辣。
“文哥……你听我……”
梁博文一脚踩在她脸上,“听你什么,听你解释啊?”
“刘佳林那个死没得出息的,我想他也没得那个胆子,去和李林说我弟弟回家了。”
“六七手下的大佛光,李林手下的林晨,过年那段时间去桃林县买枪,当我不知道吗?”
我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出乎了我的意料。
梁博文先前那句给我擦屁股,跟他现在说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当时真的是社会经历太浅薄,没办法做到洞若观火。
潘秀凤在陈家坝走得最近的不是自己老公,而是六七手下那些二流子。
她裤裆的密码是123,是个二流子都可以日。
大部分二流子的通病就是爱装逼,喜欢耀武扬威;大部分女人一辈子就认一个错,嫁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