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骁与文心争执的同时,一队平平无奇的行商马车驶出南安城南门,一行上百人悄无声息的往仁寿山官道而去。
仁寿山是东出必经之路,商队得趁王氏彻底占据之前离去。
李如娜站在城头目送,脸上强忍着一丝不舍。也不敢久待,商队尚未走远她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声愁叹。
李斛已经出发了,知道的人不多。
此行就属去汴京这一路最危险,有些人会不择手段的阻挠他进京朝见。
所以,知道人越少,他就越安全。
此时,龙宫一处偏殿,软禁魏韫之父女的冷宫。
“阿翁,卦象大吉,今日无忧。”魏灵华无所事事,随手一卜,问个吉凶。
魏韫之气定神闲的做着早课,听闻女儿的喜讯,脸上并无多少喜意。
“眼下你我二人身处南安,我俩无忧意味着李氏也无忧。”
“这可不是好消息。。。”
“阿翁的意思是,李氏有办法度过难关?”魏灵华年岁尚浅,定力不足,心里有话藏不住。
魏韫之抖了抖胡须,缓缓闭上眼睛,片刻后才徐徐说道。
“李氏这盘大棋,尚有一招死中求活的妙手。只不过这一手是招明棋,有很多人不想让这一子落下去。”
闻言,魏灵华再次发问。她不好奇李氏的活路,只好奇李氏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阿翁,李氏无忧是不是代表他们这一招能成功?”
这次魏韫之回答她,老道已经入定而去。。。
。。。。。。
龙宫另一边,李氏宗族其他成员的居所。
李伯严正面色冷峻的拦在廊道上,堵着一位年近四十,身形长相与李斛有七分相似的中年人。
这人叫李斡,是李斛的胞弟,也是李骁的二叔。
“二叔,方才兄长可是为难您老了?”李斡见李伯严面色不善,赶紧笑脸相迎弯腰抱拳,先把礼数尽到。
“李斡,你是不是觉得老夫好欺负?”李伯严言语间带着怒气,他要兴师问罪。
“今早明明是你主动上门,说好的帮老夫壮声势,怎么事到临头,你却先跑了?”
闻言,李斡笑的更加恭敬,拉住李伯严的胳膊,说起了好话。
“二叔莫恼,我也是没办法。”
“兄长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心狠手辣,不讲情面。我从小被他揍怕了,方才被他一瞪眼,着实是吓的不轻。当时我人都吓傻了,见三叔尿遁,没多想也就跟着跑了。”
“二叔莫生气,我前几日刚收了一坛好酒,回头送去孝敬您,就当小侄给您老赔礼道歉。”
李斡是好话说尽,又是孝敬又是赔礼的,可李伯严不买他的帐,板着脸语气依旧生硬。
“老三那人胸无大志,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怎么,你想跟他学?”
“那哪能?”李斡一听这话,立马吹胡子瞪眼,拍着胸脯跟李伯严保证道。
“我李斡虽然人不着调,但平日里行事说一不二,这点二叔你是知道的。”
“况且,我跟三叔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