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二街,李府。
很意外,吴太监轻车熟路,一路领着吴翟来到这里。
“吴将军,你有所不知。”吴太监见吴翟脸上生疑,笑着解释道。
“今年夏天的时候,李老将军的受职就是洒家传的旨意,当时热闹的景象可是历历在目啊。”
“谁曾想,就一转脸的功夫,已是物是人非。”
这话说的是伤春悲秋,听的人是唏嘘不已,临了他还补了一句。
“洒家来这里是想睹物思人,将军勿怪。”
“吴上使实乃性情中人,吴某佩服还来不及,怎可会怪?”吴翟嘴上说着佩服,心里已经猜到朝廷的想法。
这是怕李达诈死,到这确认现场来了。
此时李府已得到消息,四门大开,李晓慌张的带队出门迎接。李临和周全扶灵回了陇西,李晓就是如今李府身份最高的人,他带队迎接没有任何问题。可问题是,这厮脸上挂着的慌张被吴太监看了个清楚。
吴翟心里气恼,暗骂李晓不中用,可惜已经晚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吴太监就拉着吴翟往李府进,一边进还一边抹眼泪,直言要睹物思人,解一把离情愁绪。
他这一睹就把李府上上下下睹了个遍,连李冰璃的融雪暖阁都没放过。好在李达确已过世,李临也回了陇西,这吴太监注定是无功而返。
半晌后,天色已经渐暗,这吴太监终于是死了心,确定找不到李达和李临,才拉着吴翟回了正厅。
被强行拉着逛了一下午的吴翟脸色难看。他也不装了,就摆脸色给这吴太监看。
‘狗日的,你搜你的,拉我作甚!’
“感谢吴将军陪洒家一解离愁。时间不早了,咱们办正事吧。”吴太监装作看不见吴翟的脸色,转而提起了正事。
说话间,这吴太监从随侍手上请过圣旨,转头对吴翟示意。
见状,吴翟鼻子都快气歪了,这死太监绝对是成心的!他就是看吴翟给他摆脸色,故意拿圣旨敲打他。
可又能怎么办呢?
尽管心里有气,吴翟还是得给他跪下。
吴太监见吴翟跪倒,脸上闪过一抹嘲弄,随后展开圣旨夹着嗓子开始宣读。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
“朕承天序,御宇临邦。自乾祚肇兴,社稷有赖忠良之士,戍卫四方,保境安民。今边关之地,烽火未息,外患频仍,朕夙夜忧叹,思得良将以镇之。
闻卿之名,素以忠勇闻于西凉。卿文韬武略,智勇兼备,每临战阵,奋勇当先,威镇敌胆。卿之德才,实乃国之栋梁,边庭之倚重。
今特授卿镇戍将之职,镇守黑山。卿当恪尽职守,训兵秣马,严阵以待。务使边关固若金汤,外敌不敢侵犯。卿宜恩威并施,抚民以仁,御敌以勇。与士卒同甘共苦,上下一心,共保吾乾之江山社稷。
朕望卿不负朕托,展报国之赤诚,立不世之功勋。若有战功,朕必不吝封赏。
钦此。
龙运启元,乙未年十一月十九日。”
“臣,谢旨隆恩!”吴翟是一个字都不想多回,几乎是抬手抢过圣旨。这圣旨写的又臭又长,这死太监读的是又慢又缓,害的他跪了整整半炷香的时间。
那吴太监也不介意吴翟的无礼,笑眯眯的扶起他说道:“洒家先祝贺吴将军。。。”
这死太监话不说完,扶不扶起,明示的不要太清楚。
吴翟暗叹一声,脸上挂起憋屈的假笑,老老实实从怀里摸出两根小金鱼,乖乖递给那吴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