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不列颠需要一位王!”
庄严的城堡里,宏伟的王宫中,大魔术师梅林站在高处,对下方来自不列颠各地的贵族宣告道。只是面对梅林慷慨激昂的发言,贵族们却都表现得十分冷漠。只因为在场所有贵族都知道,不列颠如今已经是一艘破船,再是高明的船长也难以改变它即将沉没的命运。
与其想着成为国王,扭转局势,不如趁着机会偷偷与北方蛮族打好关系。虽然日耳曼与凯尔特人之间仇深似海,但双方的贵族之间却屡有姻亲。为了各自的民族打生打死,那都是贱民才能做的愚行,高贵的贵族早已超越了民族的隔阂,你中有我的同时我中也有你。
可若是一旦成为国王,不只是他们的命运,便是他们家族的命运,都将于不列颠捆绑在一起。如果一旦不列颠灭亡了,那不只是成为王的那个人,便是整个家族都将为不列颠陪葬。孰优孰劣,聪明的贵族自然知道如何选择。
于是,明明没有施展魔术,那镶嵌在石头中的宝剑却仿佛有着千斤重担,没有人愿意将宝剑拔起,只因为没人愿意承担王者的责任,与国家一起走向灭亡。
石中之剑,依旧平静地矗立在那里,等待着它真正的主人。
而就在一众贵族面对责任相会推诿的时候,北方的蛮族却再次发起了攻击,而这一次他们进攻的重点,就是哥罗亚斯公爵统帅的公爵领。即便哥罗亚斯公爵各种委曲求全,但作为蛮族统帅的撒克逊王子却依旧一昧地猛攻哥罗亚斯公爵的领地,战火也伴随着蛮族的军队蔓延到不列颠的腹地。
这就是战争吗?
作为哥罗亚斯公爵的女仆,阿尔托莉雅同样在公爵的命令下走上了战场。只是作为陪练女仆的她并没有因为自身精湛的剑术而走上战场,她的主要工作是在城墙上搬运尸体。
围绕着哥罗亚斯公爵的城堡,蛮族的军队层层叠叠,各种攻城器械昼夜不停地发起猛攻。撒克逊王子似乎与哥罗亚斯公爵公爵有着仇怨,蛮族的军队悍不畏死地冲上来城堡的高墙。短短一天的时间里,高墙上便堆积满了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属于凯尔特人,有的属于日耳曼人,还有一些是高卢人的雇佣兵;有的凯尔特人穿着蛮族的盔甲,有的日耳曼人穿着不列颠的铠甲,所有人就这么互相杀戮着,生命在战争的泥泞中是那么不值钱。
阿尔托莉雅在箭雨中小心翼翼地走上高墙,搬起了一个日耳曼人的尸体。他看上去很年轻,有着美丽的金色短发与俊朗的外表,但在真正的摧残下,他已经失去了生命,整个人嘴巴张开,眼睛凸起,舌头伸的老长,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城墙上。
阿尔托莉雅将他的尸体从城墙上抱下来,然后扒开他身上珍贵的铠甲。在战场上,铠甲是极其珍贵的战略物资。阿尔托莉雅的任务就是要将这些尸体上的铠甲拔下来,留给之后的士兵使用。
这份工作很恶心,因为尸体上的鲜血很脏,而且这些变成尸体的士兵大多都很长时间没洗澡,身上总是有着浓浓的恶臭。但对于出身贫寒的阿尔托莉雅来说,这并不是一份困难的工作,只能说是一份力气活。
总而眼见,阿尔托莉雅的工作完成得不错,但个人的优秀并不足以扭转战争的颓势。在蛮族军队的进攻下,区区一个公爵领根本不值一提。不过三天时间,蛮族的军队便攻进了城堡,杀光了哥罗亚斯公爵的家人。曾经在公爵领地上不可一世的哥罗亚斯家族,就这样在战争面前烟消云散,就如同那无数个在战争面前家破人亡的贱民一样。
哥罗亚斯家族灭亡了,阿尔托莉雅自然也不再是女仆。她需要找份新工作,开始新生活。只是在开始新生活之前,她还需要度过人生的有一个难关。
行走在满是尸体的街道上,阿尔托莉雅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蛮族士兵的搜捕。
因为攻城的过程过于艰难,所以攻破城堡后,蛮族的撒克逊王子允许蛮族的军队在周边的市镇大肆劫掠。一时间,哥罗亚斯公爵领变作了人间炼狱。
在阿尔托莉雅身旁的是一座面包房,面包房的老板阿尔托莉雅认识,因为曾经流浪的她经常在他这里偷面包,也曾经因为偷面包被老板毒打过。
现在,面对蛮族的军队,老板再也没有了殴打阿尔托莉雅时的嚣张。就见他护住自己身后的妻女,对面前蛮族的士兵苦苦哀求道:
“军官大人,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我的积蓄,还有面包,你们都可以带走,我只求你们能放过我的老婆和孩子。”
只是回应老板祈求的,只有蛮族的士兵们轻蔑的笑声。他们在战场上经历一番生死,好不容易获得了胜利,自然需要女人发泄一下。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女人,又怎么可能放过老板的妻儿。
就在面包房老板陷入绝望的时候,房屋外的阿尔托莉雅却忽得闯进窗户,像是金色的闪电一般将一个蛮族士兵撂倒,然后夺走了士兵手中的利剑。经过长时间的训练,阿尔托莉雅的武力堪比最优秀的骑士,利剑在她手中好似游龙一般,轻易便解决了另外三个劫掠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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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敌人被打倒,面包房老板立刻对阿尔托莉雅感恩戴德。只是看到阿尔托莉雅那金色的长发,老板一家却又愣住了。
金色的长发,她也是蛮族之人吗?
“愣着干什么,快逃命啊!”
听到阿尔托莉雅的提醒,老板立刻带着妻儿逃出家中,逃向了远方。而阿尔托莉雅看着面前越聚越多的蛮族军队,却只能苦笑道:
“当初偷了你那么多次面包,这一次就要用命来偿还了!”
只是最终,阿尔托莉雅并未就此丧命。只因为在蛮族军队即将围攻的时刻,有一个人阻止了军队的进攻。
他是亚瑟。
不,他现在的身份应该是蛮王的义子,撒克逊王子。
没有人能想到尤瑟王的头颅居然那么值钱,就像没人想到曾经的尤瑟王也给蛮王戴上了一顶绿帽子一样。因为自己名义上唯一的儿子居然是尤瑟王的血脉,蛮王对尤瑟王恨之入骨。所以当亚瑟带着尤瑟王的人头来到蛮王面前的时候,蛮王只觉得作为凯尔特人的亚瑟比亲儿子还亲,当下将他收为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