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博渊懂得管家眼神中的提醒,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怒火憎恨直往自己肚子里咽,冲着那些小厮大手一挥,目光森冷的落在赵婆子的身上,“你这刁奴既然已经供认不讳,自然夫人是清白的,来人,把这刁奴拖下去,乱棍打死!”
赵婆子浑身一颤,转了身子,老泪纵横的朝瘫坐在地的窦箫岚磕了个响头,“老奴罪有应得,是老奴对不住夫人,还请夫人,保重……。”
不待赵婆子再多言,扔下窦箫岚的小厮自是目标转移到了赵婆子身上,如同拖一头死猪一样,将赵婆子拖了下去魍。
“是为夫错怪夫人了,让夫人受惊了,都是为夫的不是。”一改原先的凶神恶煞,胭博渊瞬间换上那副温柔好丈夫的样子,笑着抬脚走到了跌坐在地的窦箫岚身边,将窦箫岚小心翼翼的搀了起来。
窦箫岚始终望着一路被拖下去的赵婆子,全身都在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也充满了无限憎恨,即便口中破布被胭博渊取出,她仍旧一言不发。
赵婆子是从小服侍她长大的奶娘,比父母还要亲的亲人,现在因为她,居然要被胭博渊这头白眼狼乱棍打死檎!
她害怕的想哭,痛恨的想要杀人,她更没想到的是,胭博渊竟然会有如此翻脸不认人的一天……
“管家,备马车。”边吩咐管家一声,边将颤抖不止的窦箫岚搂进怀里,胭博渊满意的眯了眯眼睛。
虽然此次不能一解心头之恨,但是能让窦箫岚看清自己已经今非昔比,能让窦箫岚记住这个教训,总算是能让自己心头舒坦了那么一点。
燕王府。
正在用着早膳的胭脂雪,看着手中流苏从太傅府传来的快报,嘴角微弯。
很好,事情终于开始逐步步上正轨了。
“娘子在瞧什么呢,楚儿能瞧瞧吗?”从早起后,一直止不住同胭脂雪搭讪的燕楚,一脸谄媚的凑上前。
“没什么。”敛了嘴角的弧度淡淡回应,胭脂雪忙将手里的字笺揉成团,然后扔进了身侧的铜鼎香炉,烧成了灰烬。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傻子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在唤她的称呼前面,加上令人厌烦的玩具二字了。
眼看在香炉中燃烧的正盛的纸团,燕楚有些受伤的看向胭脂雪,食指对戳着,“娘子,你是不是讨厌楚儿了?”
看也不看燕楚,啪的一声,将象牙筷子搁置在桌,胭脂雪抽出丝帕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王爷想多了,妾身不敢。”
说罢,便站起了身,吩咐伺候在侧的二等丫鬟碧儿,“去拿笔墨纸砚来。”
碧儿福身应了声是,便乖乖退了下去,期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昨晚的被拖进暴室的巧银,那就是她们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她们现在哪里还敢对这个王妃有半点的不敬,不害怕到两腿发软,就已经不错了。
这时,秦管家手中拿着一份账簿走了进来,对胭脂雪和燕楚分别作了一揖,“王妃,王爷。”
正要走进内室的胭脂雪听到是管家的声音,立即顿住了步子,转回了身,看到管家手里的账簿,不由挑了挑眉,“这账不是每月合计一次么,怎么这过了没几天,又要盘算了?”
前几天,她才好不容易把这些账全都整理好了,虽然有秦管家的把持,账簿没有什么问题,合计起来并不怎么费事费神,但一百多本账全部算下来,还是把她累得不轻。
况且因为昨晚……她现在手还酸痛的发抖呢,真不知道能坚持写几个字。
“回王妃,因为明儿个就是二皇子的生辰,皇上今儿又特赦了二皇子幽禁,还下令委屈了二皇子半年,现在便要为二皇子亲自操办一次生辰,是以安抚和冲冲晦气,”顿了顿,秦管家继续道:“所以,奴才今儿才将王府宝库里的账簿拿给王妃和王爷过目,挑些合适的贺礼给二皇子。”
“还是管家想的周到。”赞许的点了点头,胭脂雪便上前,接过了秦管家递来的簿子,展开翻看了起来。
果然啊,皇上还是解。禁燕卿了。
朝臣夜聚万花楼谋反一事,减除太子和胭博渊的党羽是小,让皇帝知道这两人暗自勾。结,从而产生危机感,继而起了重新扶持燕卿,才是大。
皇帝虽然中庸,但皇帝毕竟是皇帝,该有的帝王之术还是有的。
所以太子此次未被责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皇帝还不至于傻到明知太子燕煜与胭博渊勾。结已经占据了朝堂大半势力,还要想一口气弄掉两人,这无异于真的去逼。反。两人。
一次不行,那只有循序渐进。
而要铲除危机,自然需要一把利器在手,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当然二皇子燕卿,是皇帝最好的选择。
想到此处,提及燕卿,她着实有些头疼。
今晚与子卿会面,该如何说呢……
“娘子怎么了?楚儿宝库里的东西不好吗?”燕楚一脸颓丧的问道,眼神却似吃人的猛兽。
她现在这幅愁容,是为谁?燕卿?
“王爷宝库里的东西都是万中挑一的宝贝,怎会不好?”收回思绪的胭脂雪认真的看起了账簿上的一笔笔王府宝物,才看到一两件,就已经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很多东西还都是其它外域国家里的珍稀国。宝,简直令人咋舌,她是脑子坏了,才会敢说别国国。宝不好……
“真的吗!那娘子喜欢吗,楚儿都把里面的宝贝送给娘子好不好?”终于找到了可以讨好的方法,燕楚兴奋的亮起了星星眼。
“多谢王爷美意。”胭脂雪再度抽搐了一下嘴角,客套的回了一句,“不过钱财不可露白,这些宝贝还是留在宝库里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