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的盖头下,江近月脸上没有什么喜悦的神情,语气也冷了:
“常大人,离吉时还早着呢,你进来做什么?”
常玉京在房中慢悠悠地踱步,对她道:
“小表妹,虽说陆晏廷跟冲昏了头似的,被你迷得五迷三道,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问题。”
说到这,常玉京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
“说,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江近月冷笑一声,懒得理他,默默坐着不动。
常玉京见她没有反应,还在说:
“小表妹,且等着看吧,我一定会查出你来国公府的真实目的。”
他话音刚落,就见江近月忽然站起来,提着裙子往外走:
“我不喜欢你,我要去找表哥。”
常玉京抬手挡住她的去路,尖声尖气地学一句:“我要找表哥。”
随后道:
“哼,小小年纪还学会告状了,你自己说的,吉时还没到呢,急什么?”
常玉京说完,大步走到门外,正要带上门,却听身后的女子平静地道:
“好啊,那你就去查。”
和她原本清泠泠的声音不一样,这语气居然有些冷沉,还带着一丝挑衅意味。
常玉京错愕地回过头,见江近月依旧静静坐在原地,连手都规规矩矩地搭在床上。
这乖巧的样子,让他几乎以为方才的声音是错觉了。
……
黄昏时分,江近月身着一袭鸳鸯牡丹金纹嫁衣,在喜婆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到陆晏廷身边。
而后同他拜堂、沃盥、同牢合卺、结发,直到这些琐碎的仪式结束,坐在新房的床上时,她还觉得像是梦一样。
天色渐暗,陆晏廷在外敬酒,而她坐在房中,看着满屋红彤彤的纱帐出神。
她近来总爱犯困,没坐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喜婆见她坐得不规矩,在一旁提点了好几次。
江近月困倦得很,终于忍不住问:
“那世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喜婆看了眼时辰,道:
“外头那么多宾客呢,世子少说还要一个时辰才回来,夫人再忍忍。”
江近月又低头去摆弄衣裳,这衣裳太繁复了,少说也有七八层,上头除了那些花样,还点缀着不少珍珠宝石,沉得要命。
她闭上眼,想着该怎么熬过接下来的时辰,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门忽然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