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汐这丫头还真报警了,张翠莲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硬的不行,那她们就来软的。
她给了赵秀英一个眼神,两人将齐嵇的大腿松开,张翠莲站起身来,但赵秀英却换成了一个下跪的姿势。
“汐汐丫头,你小叔是个混不吝的,可从小,他最疼你了。”
“你以前爱吃的、爱玩的,多少东西都是你小叔给你的?”
“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啊!”
“就当婶子求你了,跟我们去公安局,把你小叔保释出来吧。”
赵秀英开始飙上戏了。
但她不知道,从时国林将时汐赶出家门的那一日起,亲情牌对她来说就没有一点作用了。
她现在之所以还在跟张、赵二人耗着,无非是在给警察的赶来拖延时间。
时家的人,每一个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拜托你们搞搞清楚,除了那晚之事外,他身上最严重的犯罪行为是赌博!”
“单凭他赌博这一项罪名,别说我了,整个星海市只怕也没有人有这权利将他放出。”
时汐白了她们一眼,这婆媳二人都是一样没见识,来找自己撤案之前,什么功课都不做。
她们所在的华国,是禁赌力度最强的国家。
在这里因赌博被抓,情节严重的,都可以直接被判死刑。
再加上时国兴平常的行事作风,以及那晚私闯民宅、抢劫未遂、聚众斗殴等等,差不多被判了三十年。
现如今的他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在监狱里蹲个三十年,怕是就可以直接死在里头了。
听到时汐这句话,张翠莲连死的心都有了。
之前大儿子时国林就已经想过办法了,能有办法早把人弄出来了。
但,当时她还以为是老大养小儿子养够了,不想管他了,这才带着小儿媳来找时汐,让她这个报案人出面撤案。
现在她也算是才明白,最终害了小儿子的,还是一味地纵容他赌博。
“国兴,我可怜的小儿子……呜呜呜~”
张翠莲五官扭曲地抽泣着,一边哭一边拍打自己的大腿。
“妈,您别伤心了,您老身体不好,别哭坏了身子。”
“是儿媳福薄,以后就要守活寡了。”
“不过也可怜了妈您,恐怕临终前都见不到国兴了。”
赵秀英站起身来,搀扶着张翠莲,一边自己抹眼泪,一边安慰张翠莲。
想到自己临死前都再也见不到小儿子了,张翠莲怒火中烧,刚刚收敛起对时汐的杀气,如今更胜了几分。
她像是有使不完的牛劲,一把推开赵秀英,搬起地上的石头去砸时汐的车门、车窗。
像是泄愤一样,下手极重。
即便齐嵇已经尽力阻拦了,车窗还是砸碎了。
碎玻璃噼里啪啦地往时汐身上砸,时汐急忙用抱枕挡住了脸,但胳膊还是因躲闪不及被划出了血痕。
也许是愤怒让张翠莲的肾上腺素飙升,齐嵇一个大小伙子,愣是跟她拗了几分钟,直到周围有热心市民见他们这里情况不对,上前来帮忙,才强行将她从时汐车门处拉走。
“时小姐,你……”
热心市民控制住张翠莲后,齐嵇急忙看向车里的时汐。
发现她胳膊上全是血,身上还有破碎的玻璃碴子,担心极了。
不等时汐回答,一旁又传来了张翠莲的谩骂声。
“死丫头,若不是你报警,我儿子也不会被警察带走,查出赌博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