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濯回到纪婴身边,越想心里越慌乱。
虽然郑全没有表现出异样,他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自己之前想杀守将的举止,被郑全看到了没有。
纪婴听了王濯的话,满头雾水疑惑问道:“还有不少?不少是多少?”
难道军需账目做得不准?
齐兵攻城之前,一共运到城墙上二十多万支箭,占了库存的一半。
经历了这两波战事,又往城墙上补了两次武器。
还是他亲自下的命令。
总不能是军需官阳奉阴违,没有把箭运上去吧?
那反击齐军用得什么?
只用的雷石和火油还有辣椒粉?
可雷石、火油数量也有限。
他挠着头想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
城墙下齐兵又一次鸣金收兵,梁军也抓紧时间检查武器损耗情况、救治伤兵、回收齐兵射向城墙上的箭矢等。
纪婴想了想,命令道:“走,本将去城楼上看看。”
这仗真是越打越奇怪了。
先是齐兵已经快攻破城门却又撤了回去,后有怎么射都射不完的箭矢、怎么砸都砸不尽的火油……
纪婴一边走,心里一边天马行空地想:这些东西,不会是廖大掌柜送进来的吧?
他又摇了摇头,打消了心里的想法。
要知道,私造兵器,那可是谋逆的大罪。
虽然廖家欺君罔上的事做了不少,但私造兵器,呃,好像他们……也不是干不出来?
莫非是廖家为废太子暗中准备的武器,因为齐兵的突然入侵,廖大掌柜将这些箭矢临时给搬进关城来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清,兵器库和粮草库里,那些怎么消耗都不见少的兵器和粮草,到底是怎么回事。
搞不好那些从城中富户家“搜寻”到的粮草,也有可能是廖华裳让人运进来的。
要不然,怎么只要她进宅子去寻,就一定能寻得到大批粮肉。
旁人就只能找到一星半点的粮食和肉蛋,更多的是百姓逃难时、来不及带走的金银财宝?
或许是她不想以此邀功,更不想因此树大招风,引起别人的猜忌,所以才选择了隐瞒。
纪婴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是对的,心里不由对廖华裳又是佩服又是感激:这个女子,一向分得清轻重缓急,做人做事也足够大气!
要知道,如果此战他能守住关城不失,就是大功一件。
这其中,廖华裳厥功至伟。却因为她的低调行事,这些功劳都轮不到她的头上。
纪婴心里感慨万千,对廖华裳的钦佩之情,再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一个高度。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胡乱猜测,竟是他歪打正着,窥到了事情的真相。
除了这些箭矢不是为太子准备的除外。
他骑着马上了城墙,沿着城墙一路巡视过去。
大队齐兵集中在西城门,也有几小股敌军分散到其他地方,妄图攀爬城墙,都被梁军成功击退。
有些爬上城墙的齐兵也被梁军一拥而上,乱刀砍杀。
纪婴很快巡视一圈,打马往回走,在经过西南角台时,遇到了前来传话的将士,“将军,廖夫人有事请见将军。”
纪婴连忙问道:“人在何处?”
来人答,“左马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