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不是完全不相信他们,毕竟这么多事儿看过来,有些事情就是很邪乎,看了看天色,我对大家说道:“不如就在附近扎帐篷吧,到了晚上,再看看他们究竟有没有看错。”
这也算是我这几个月积累的经验了,很多不寻常的东西只有在晚上才愿意出来活动。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我们找了个离山坡稍远的背风处搭起了帐篷,中间还给常首富松了松绳子让他上了个厕所,这货连上厕所都积极地让我们看管着他,说是荒郊野岭的,没人陪着他害怕。
我们几个也是第一次绑架人,说实话还有点儿找不准定位,很难拿出一个合适的姿态来,有时候甚至有种被常首富骚扰了的错觉。
扎营的地方植被稀疏,倒也方便我们点篝火,大家三三两两结伴去周围捡了些枯树枝燃起一个火堆,然后围在火堆周围取暖,陈志还架起了小锅煮了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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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孩子穿的都是普通加棉的冲锋衣,墨镜什么的倒是齐全,可惜没法保暖,他们三个就挤在一起哆哆嗦嗦得烤着火。
我拿着一根粗木棍架火,随口叮嘱了他们一句:“这种野外的活动,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不然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短头发的女孩吸了吸鼻子,哭丧着脸说道:“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本来想着省点儿钱,而且那两个男生跟我们差不多大,以前还是我们的学长。”
何其幸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没说话。
我放下木棍看着他们三个:“就你们仨这样的,随便一个人看一眼你们的朋友圈就能当学长了,来这种地方越野,陌生人说什么你们信什么,扔下车都算轻的,你们也是真够野的,留下当野人得了。”
那男孩嘟囔着:“连身份证都没了,不当野人当啥呀……”
陈志听见这话都开始好奇了,眯着眼睛问道:“你们还把身份证交上去嗦?怕不是想去缅北打工哇。”
长发女孩一看他误会了赶紧解释:“不是我们给他们的,一开始大家都好好地,玩的还挺开心呢,他们还在车里准备了好多零食给我们,可是后来进了山里,他们就说要加钱,不加钱就把我们扔下去,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钱,结果他们直接把我们从车里生拉硬拽下来,背包什么的都让他们拿走了。”
我叹了口气:“别网上说什么都信,你们刚进社会,见得还少,保护不好自己,现在这个环境,不少人为了赚钱已经开始走极端了。”
三个小孩点点头,那长头发的女孩顺嘴提了一句:“好像还不止我们遇到这种事儿了,我们前天在山里还看见了两个女孩,在大山里徒步连包都没背,当时我们还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什么都不带就来山里玩儿,现在想想应该跟我们差不多。”
她话音刚落何其幸一下抬起了头:“两个女孩?什么样的女孩?”
长头发女生被他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想了想还是回复道:“一个扎着地马尾辫,一个留着小寸头,虽然她留着寸头但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女生,长得特别清秀,我还多看了两眼。”
“不是你们怎么白天不说?”
三个小孩儿一齐指向像烤火烤糊了一样的郑义:“他说他不感兴趣。”
郑义慢慢抿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拍拍何其幸的肩膀让他不要太激动,随后向几个小孩问道:“在哪儿看见的还记得吗?”
这事儿也怪不得他们,明明我们应该直接问一句有没有见过一个寸头女孩,可惜大家的思路有时候跟走进了死胡同一样,竟然连最简单直接的方式都忘了。
两个女生摇摇头,那男生思索了一阵也摇头说道:“山路我们不太认识,看哪儿都长得差不多。”
这时最后一丝夕阳也落入了地平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跳跃的火焰成了这深山里唯一的光亮。
何其幸有些心神不宁,想要现在就出发去找杨思佳,我正想着怎么分配人手,却听见一声异样的声音。
不只是我,其他人也都听到了,所有人瞬间鸦雀无声。
那是一声绵长幽深的呼气声,好像一个劳累一天的人终于迈进放满了洗澡水的浴缸,身体在沉入热水的一刹那忍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而这惬意的叹息出现在夜晚的深山时,那可就只剩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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