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叙泡得昏昏沉沉,水里的玫瑰花都快把他腌入味了,他脑海中全是那日跟白瑶接触时,对她深刻又吃惊的印象。
陛下年长他十几岁,就算他做错了什么,应该也不会跟他计较吧。
只要他不乱说话就行。
夜幕降临,天上繁星点点,如梦似幻一般的月光洒在古老肃穆的宫廷之上,面色刚正的禁卫军目不斜视,静静守卫着这座沉睡着的巨兽。
纳兰叙乘坐轿辇,来到紫宸宫。
紫宸宫灯火通明,来往近侍面色平和,脚步轻缓,周身并无任何压抑气氛,自顾自的履行本分职责。
纳兰叙跟在高雯身后走着,余光悄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巴掌大的小脸微微紧绷。
没到紫宸宫时,他无比紧张,这会儿到了紫宸宫,他反而不紧张了。
“陛下,栩傧珺到了。”
高雯带着纳兰叙走到白瑶处理政务的地方,隔着屏风,轻声禀告。
“嗯。”白瑶拿着折子,面色沉稳的阅览着,“进来。”
高雯闻言,对纳兰叙做了一个进的手势。
他一个人进去?纳兰叙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拎着繁复的衣袍,顶着紧张的心情往里走去。
宽大的座椅上,白瑶一身红褐色龙纹精美便服,头戴紫金莲花云鼎冠,用一根蛇形簪子固定,墨发半披,长袖如流云,气势淡薄又不容小觑。
她掀起眼皮,看了纳兰叙一眼,“怎么,朕的栩傧珺要去当花神?”
穿的这般复杂,一会儿她怎么脱。
啊?纳兰叙还没有行礼,就被白瑶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给哽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略有些华丽繁复的裙摆,小脸忽然变得通红,不安道,“拜见陛下,可。。。。。可是奴穿的衣裳不对?”
看着怯怯不安,犹如小兔子一般呆萌的美男,白瑶还是有心怜悯的,“没事,过来,到朕身边。”
穿就穿吧,那她一会儿直接撕也行,就是这可惜这件衣裳要报废了。
“。。。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纳兰叙起身,缓缓走到白瑶身边,声音轻的跟风一样,“陛下。。。陛下可需要奴给您磨墨?”
陛下可真辛劳,这么晚了还要处理政务。
“不必。”
“坐过来,给朕捏捏肩。”白瑶拿起笔,在折子上写好批阅完的答复,又把这本丢在一旁,拿起新的一本。
近来南北都有战事,又紧临秋收,她手头的事情也逐渐多起来。
她的好女儿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批折子,累死蛇了。
以前也没有这么多奏折啊。
纳兰叙脸上浮现两坨红晕,坐到白瑶身边,露出一双白皙的皓腕,轻柔的给她捏肩。
女人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清香传来,不似其他人身上的檀香和脂粉香,总有种淡淡的沉醉感。
“用力点。”
白瑶出声道。
纳兰叙从恍惚中回神,连忙加重了手头的力道。
殿外偶尔传来蝉鸣,纳兰叙抿唇,手腕逐渐有些酸软,但还在坚持着。
“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