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宫。
独孤裴躺在床上,神色不宁的闭着眼眸,额角满是汗珠,口中小声念着,“我要回家,回家。。。娘,爹爹。。。”
“她欺负我。。。。”
“她是坏人。。。”
男子起皮的嘴唇微微张合,不停重复念叨着这几句,想来梦中也不是什么好画面。
鼻尖血腥味稍微消散,华珍珍收了针,松了口气。
白瑶坐在一旁等候,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苍白的男子,眼中生出一抹无奈,“华神医,情况如何?”
她出马,当然没什么问题了。
华珍珍态度谦卑的浅笑道,“回主子,德傧珺的孩子保住了,现下身子已无大碍,静养几日就能好。
另外不可再动肝火,气大伤身。”
白瑶颔首。
近侍进来,给独孤裴喂水擦汗,眼底满是担忧和怒气。
他家傧珺好好的出门,却被抬着回来,还险些小产,真是太气人了。
他得赶紧写信给庄主才行。
傍晚未到,大雪落下,宫殿中掌灯。
独孤裴的宫殿装潢精致,但摆设不多,容易磕着碰着的边边角角都被近侍包了起来,屋中漂浮这淡淡的瓜果香气,并未燃檀香一类的,白瑶这还是第一次进永福宫,感觉倒也清爽。
“水。。。”床上的人嘤咛一声,睫毛轻颤,小声吐出一个字眼。
屋中只有白瑶在,她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喝完一整杯,独孤裴总算有种活过来了感觉,缓缓睁开眼。
借着明亮的烛光,他看清了面前人的容貌,不由得又红了眼。
“不许哭!”白瑶扶他躺下,霸道的开口。
“你走!”独孤裴摸了摸腹部,确定孩子没事后,把头扭来对着墙壁。
他不想看到白瑶。
走就走。
白瑶给他盖好被子后,当即转身就走。
听见远去的脚步声,独孤裴睁大眼眸,有一丝丝错愕,他忙撑着身子,转头看去。
“站住!!”
她怎么能这样。
他不过就是说句气话而已,她连哄都不哄自己一下。
白瑶步伐不停,大步离去,毫无眷恋。
“你给我回来!!”独孤裴气的把枕头砸了出去,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近侍闻声,赶紧进来。
“傧珺,你快消消火吧,皇上没走,在外面用膳呢。”
清风把枕头捡起来,忙不迭解释起来。
“华神医说您要静养,不得动怒,不然对腹中皇子有损,您赶紧躺下歇息吧。”溪风给独孤裴顺顺气,关切的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