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隆,羿瑞的年号。
9年5月,按现在的时间计算,正好是下个月。
沦陷,大家都明白的意思。
“再往下。”顾珺竹低沉的声音惊醒了一味沉浸在沦陷两个字中的凌烟,她的心在流泪。
凌烟抬手翻开新的一页。
“沦陷当日,凤汐国第十位皇帝羿瑞丧失神智,卧床不起。因羿瑞未留下传位诏书,二皇子以皇长子身份继承皇位,成为凤汐国第十一任皇帝。六皇子羿景宸不知所终,传言被其兄羿景夙所害。”
“书上所言都是真的么?”顾珺竹沉默半晌之后,只问出了这一句话。
“嗯,这种书叫做史志,是根据历史上的真实事件记载下来的。”凌烟的心情不比顾珺竹好到哪里,羿景宸不管是遁世还是遇害,凌家势必受到牵连,凌雨、凌弘和三位老人会这样呢?
她不敢想。
两个人一言不发,呆呆着坐着,各怀心腹事,一直到华灯初上。
“走吧,”凌烟拉扯了一下顾珺竹,图书馆再过一会要关门了。
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远远的,对面路边的一大块电子屏幕上的画面在他们身上映衬出不断转换的色彩。
越走越近,凌烟和顾珺竹整个人都被这些色彩笼罩了,赤橙黄蓝的,不断转换,不过,他们没有心情去看。但是挡不住的声音,并不为他们的心意所用。顽强地传进他们的耳朵中,并且随着距离的缩短越来越清晰:“本台最新消息,从今日上午开始。在市北七十公里处,一处据传为凤汐国第十位皇帝羿瑞所生六皇子羿景宸的墓穴,被我市考古队正式发掘,现场情况请看本台连线。”
顾珺竹第一时间站在了原地,他面向电视屏幕,目不转睛。
“据史书记载,羿景宸在京城沦陷后不知去向。当时朝廷内外的传言为其同母同父兄长,即位的第十一任皇帝羿景夙所害。”一个紫色连衣裙的美女记者在现场进行着报道。
“现在,举国关↗↗↗↗,注的传中的羿景宸的棺椁即将被打开。”美女记者手拿麦克风,走进了墓穴。
在她后面,是一台现场直播的摄像机。
顾珺竹指着电视画面:“你们都是这样干的么?”
“嗯。”凌烟心虚地低下头,明明不是她干的事情。她为什么不好意思呢?
“这样。最能真实反映当时的状况,我们看到的史志,很多的记载都处在这里。”凌烟进一步解释,现在人的这种行为和古代的挖祖坟用意和目的截然不同。
“棺椁已经被打开了,啊!”不仅记者,现场参与发掘的所有人一齐发出了惊叫声。
棺椁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甚至前衣冠之类的东西也没有。
“各位观众。棺椁中竟然什么也没有,传中几千年的神秘墓穴再添神秘故事。本台记者将进行追踪报道。”电视画面随即被一场娱乐节目切断了。
“什么也没有?什么意思?难道羿景宸没死,他跑了?”凌烟还觉得奇怪呢,羿景宸为什么会乖乖的束手就擒,以他的本事,谋取皇位易如反掌。
“不过,”顾珺竹沉思片刻,不解地问凌烟:“那本书上的时间是怎么算的?”
“以公元元年为界限,公元前从后往前,公元后从前往后。凤汐国的话,在公元后。”凌烟觉得自己太伟大了,像凤汐国这么一个不大的国家,自己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地。
“你刚才念出的时间是盛隆9年5月,月份是比现在晚了一个月,可是,”顾珺竹迷惑的眼睛看向前方不知什么地方:“年份不对,你去的时候是盛隆三十五年,中间还有六年的差距。”
“是么?凌烟看向顾珺竹,她因为志愿者的缘故,对历法什么的以前挺在意的,为什么对自己对凤汐国的这段历史记忆含糊呢?
“明天再去看看吧。”顾珺竹沉思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雨。
“这样的天气你不觉得很熟悉么?”凌烟撑着一把伞,和顾珺竹一起走向图书馆。
回来之后,他们一起坐过公交、地铁,她还体验性地带着他坐过火车。
“感觉怎样?”她曾经问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