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么?”羿景宸一边急匆匆地往书房走,一边头也不回地问跟着身后的张晋。
“昨天傍晚传回的消息,顾二爷在函谷关一带遭人偷袭,生死未卜。今天还没传来新的消息。”张晋的心情跟自己的王爷一样,七上八下的。
此时的羿景宸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
穿越花园时,略带着凉意的空气,刺激的他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
混乱的思维在喷嚏之后渐渐恢复了正常。
“外面的情形怎样?”他又问。
“已经回禀了三次,顾家的店铺从昨天一开门,就有不断的人涌进来,有要账的,有讨货的,甚至还有闹事的。今天早晨更严重了,如果再不采取一些办法的话,怕是要出现最坏的局面了。”张晋如实禀报。
最坏的局面?
羿景宸已经料想到了。
砸店、抢店。
从昨天开始,这种情况持续升级,更为严重的是县城内所有的银庄同时以“经营不善”为借口断了给顾家的借贷银两。
一场挤兑风波不期而至的降临到顾家的头上。
顾家的咽喉,被一直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
羿景宸已经将手下分派到顾家的各个店铺,乔装成普通老百姓,监视那里的一举一动。
他又派人联络羿景宸,才得知他已外出三日至今未归。
顾珺非也是踪影全无,只有顾若天一人带着顾八赶到了最大的一家店铺。
他从团团围住了店铺的人群中拼命地挤了进去。
三个平日交往过密的供货商正在威逼掌柜,拿出所欠的五百两银子,否则就要将店铺内所有的东西全部搬走。
“老李,您这是怎么了?我们以往的生意做得好好的,顾家从来没有亏欠过你们的银两,为什么突然提前来收货款了?”顾若天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家的生意十几年来越做越大,和上家、下家早就默契的货款交接方式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事,老伙计半年结算一次,新朋友一个月结算一回。
现在距离上次结算的时间才刚刚一个月。他挣到手的银子刚刚又投进到两家新店铺的开张和珠宝玉器的采购中,还没有见到任何收益,哪里有多余的银子用来付账呢!
“顾老板,别怪我们狠心。有消息说你家要破产了,我们不能把自己的白花花银子放在你这里打水漂。今天只要你把这次进货的银子给我,以后我们还是山高水长。否则,我们立马带着自己的东西走人,以后一拍两散。不再交往。”被顾若天成为老李的那人直言不讳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对对对,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另外几个人点着头附和着。
他们和顾家都是十几年的老关系了,以前也一起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刚开始得到消息的时候,没人相信洛邑首富顾家能被轻易撼动。
可是随着原来越邪乎的传言和越来越多得到人加入这个行列之后,他们的心里也是毛呆呆的。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外人了。
几个人在一起反复商量之后,觉得还是把银子先拿到手才安全。
当他们一起来到顾家店铺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
很多人手里拿着条子,又蹦又跳的吆喝着。
顾家却没有一个人出头。任由外面的人胡闹。
老李几个人本来还觉得耳听为虚,亲眼一看,更觉得眼见为实了。
这才有了逼宫的一幕。
“老哥几个,咱们是怎么挣银子的你们都知道,这刚过了月初,我去哪里拿出那么多的银子呢?你们在等十天半个月的行不行,我一定把拖欠你们的银子如数奉还,并且带着利息。”顾若天低三下四的恳求着,只要能渡过这次难关,让他跪下他都心甘情愿。
可是那几个人可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