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乡间小路上,水泥路被糟践得一段有一段无。土黄泥巴被白天的烈日晒得干硬,且凹凸不平。
车队行驶而过,颠簸的感觉,让适应的人昏昏欲睡,不适应的人阵阵作呕。
中间一辆车上的王秘书,担心看着坐在驾驶位后面的男人。
“实在不行,让大家停路边,您喝点热水缓缓,临来前夫人千叮咛万嘱咐,您的胃得好好养。”
王秘书在一定程度上说话很管用,听他这么一说,前边坐副驾驶的安保队长,就势拿起对讲机,就要通知其他车这个消息。
然而后座的男人还是摇了摇手,他面色有不自然的苍白,车内空调开的很低,但他颊边却有冷汗,不断渗下。
“不用了,一鼓作气,天亮前一定要赶到赴任地点。”
“可是您的身体……”
“不要紧,很快就到了,等到了市里,再好好休息。”
男人不等王秘书说更多,再次坚定先前的决定。
大领导都开口了,安保队长又当下对讲机。
但路况太差,天又黑,安全起见,车队并没有加速。
车队就这样一直安稳向前行驶。
打头的车里,除了司机老张和狙击手,其他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整个车厢里,呈现出一种慵懒的气氛。
为了防止真的睡过去,大家开始小声的聊起天来。
唯一的女队员潘乐乐问老耿:
“为什么这次护送大人物上任,把咱们这种级别的都派来了?”
潘乐乐想了想,给出两个猜想。
“要么就是这位老总背景很深,要么就是这边的治安有大问题,A和B,你选哪个?”
老耿哪个也不选,径自闭目养神。
“别想那么多,安安稳稳执行完这次任务,我们就地休假半天,你可以提前想想先给谁打电话。”
“当然是我姥姥!”
提起休假,潘乐乐可不困了。
“这个月攒的工资有120多斤大米,还有10多斤小米,到时候都通过部队后勤寄给我姥姥,让她老人家也享受一把富豪的感觉!”
“呦,你攒的可真不少,要说会过日子还得是你们女同志,这就把家当给攒出来了。”
老耿赞道。
“那确实,一到饭点就来我碗里喀什,一份饭俩人吃,攒的多,瘦的快。”
出口的是前边的狙击手。
听着狙击手的调侃,潘乐乐俊秀的脸蛋儿透出一抹红晕,不过在黑夜中并看不出来。
她有些恼羞得踢了前座一脚,“好好观察你的敌情吧你,姑奶奶吃你几个米粒儿,那是你的荣幸。”
老耿跟着附和:“没错,那是你的荣幸!”
狙击手嘿嘿一笑,举着红外镜继续四处观察。
当他再次架好远红外镜在眼前时,却已经来不及叫喊,只得急忙伸手去够方向盘,使劲向右打死,并口中大喊:“踩油门,踩死!”
司机也是他们的老队员,多年一起行动的默契,让他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一脚死死踩紧油门。
只见整辆装甲车以一种90度急转弯的姿态,向左一转,刚好躲过一颗笔直砸过来的火箭弹。
狙击手在电光火石之际,打开对讲机,通知后车:
“敌袭,强火力,隐蔽——”
轰然炸响的炮弹,打碎宁静的黑夜。
处于中间位置的防弹型腾辉,被车队隐隐以拱卫的姿态护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