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我就一直跟踪宋宪明,他晚饭的时候约见了这个人,谈的事情更过分。”苗小刀翻出一张宋宪明和一男子碰面的照片。那男子方无邪和关宝都见过,就是今日上午“失手”射箭的人。
“宋宪明指使这人,明日继续来射术馆捣乱,寻找容易下手的人,射轻伤给三万,射重伤给十万,如果射死,是二十万。当然,牵扯到打官司医药费什么的,他宋宪明包了。”
苗小刀翻出那人的几张特写给方无邪二人看,特别指出:“你们看,这人和宋宪明分开后,就着手去准备行头,简单的装扮一下,就大变了模样。我观察其手法,竟隐约有些熟悉,很可能此人是盗门中人。我们要不要今天就出手,将这人处理掉?”
关宝嘭的站了起来,沉声道:“他住哪,我去把他给废了。”
“不可,”方无邪摇头道:“与这种小人物斗勇,还真犯不着铤而走险,刀兵相向。”
关宝问:“那咋整,报警吗?”
“小刀之所以知道他们说什么,是因为他精通唇语,对他们要做的事儿,没有任何证据。何况就是真的有证据,也最多告对方一个犯罪预备,没多大罪的。”
方无邪手指轮敲桌面,沉吟道:“小刀先回去休息,明日去射术馆当值,咱们来一场诱敌深入,瓮中捉鳖。”
当今社会,别看媒体网络有多火爆,实际上普通人所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少了,只限定在自己所活跃的某一个小圈子里,根本没有机会看到外面真正的光怪陆离的世界。
比如说杀手这个行业,就显得很神秘。
普通人了解杀手,大多是在小说里或荧幕上。一般说是某个神秘的组织,通过报纸网络或某些隐秘又固定的渠道接得任务,为雇主解决烦恼。那些杀手各个身怀绝技,为达成任务不死不休。他们有情有义,想脱离又离不开组织,最终不是逆袭覆亡组织,就是与组织同归于尽,演绎一场热血悲歌。
在真实世界里,杀手这个行业,远没有小说荧幕中描写的那么神秘。
杀手,干的无非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活计,说得好听了叫杀手,说得难听了就是亡命打工仔。他们可以是东家搬砖的小伙,可以是西家卖菜的阿姨,可以是路上欲图投机钻营的不良人,更可以是桥下穷困潦倒濒临死境的乞丐。
至于杀手组织,就是亡命徒的组合,区别无非是组合的简单还是严密罢了,有的组织可能干一票买卖就被一锅端,送到监狱里过完余生;有的赚些起步资金后改头换面,或许某天就是商业巨子;也有的发现了这行来钱快,索性用心经营,专职这行当,经过几十甚至几百年开枝散叶后,就有了类似于黑手党山口组等那样的庞大黑帮组织,当然,他们也司职杀人。
赵华强是活跃在大学东路一带的偷儿,专门挑防备心里弱的大学生下手,不过生意不好,过的极不如意。有一次他对一只肥羊下手,没想到对方竟跟着保镖,直接将他暴揍抓了起来。
那只肥羊叫宋宪明,成了他现在的老板。
这个老板供他吃喝,他则替老板做事,比如说教训某个惹了老板的学生偷拍老板心仪女生照片等。开始时候老板给他小钱,他办小事。随着老板的长大,心思越来越毒,他就开始办大事。
昨天,赵华强找个朋友,在大学东路射术馆表演了一次伤人事件,得到了五千元小钱。今日,老板又下了新任务,要他去射术馆来一次大案,射轻伤给三万,射重伤给十万,如果射死,是二十万。
他直接忽略了轻伤,在重伤和射死之间稍作犹豫,选择了射死。这样做可能会让他陷入官司,但一方面有老板律师出面,另一方面是在射术馆内失守误伤,他的责任不会太大。
二十万,再加上前两年赚的钱,就够买房的首付了,以后找个保安的工作,每月定期还款,就能过正常人的日子了。
在天朝,对于赵华强这种赚不了钱,又造不了反的人,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赵华强做过偷儿,稍作装扮就将让气质大变样,不熟悉的人很难分辨。他进入射术馆,交钱取弓,先在射箭区射了半箭筒,额头沁出汗珠,就坐到休息区休息。
这段期间他观察了很久,射术馆工作人员一个个眼睛很贼的四处张望,应该是昨天的事情让他们有了警觉。不过他气质大变样,还是没被人认出。
这一次他不准备在休息区动手,有了昨日的事儿,休息区现在有两个员工专门盯着,他要在快速搭弓射箭时,佯装胳膊脱力,射死身边的人。
上午射箭馆人不多,赵华强边喝水边选择下手目标,他看到在最边上的一号箭道前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了一身廉价额运动服,选择的弓箭也是最便宜的那种。
凭这些都能推断出来,这个女人因该是普通工薪阶层。而且女子身边有个穿员工服的少年,证明她是个新手,且不被射术馆重视,只派了个最没经验的半大孩子指导射箭。
没钱的人基本没势,死了也不会掀起太大风浪,而且看样子是射箭的新手,定然防不住突然偷袭的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