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诗诗知道,那个毕业证对于一个进入社会的学生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它就是一块敲门砖,没有他,谁会不会接纳你。
黄诗诗忽然想起了父亲,父亲是公司的副总,安排一个人的工作应该没有问题的。这样想的时候,黄诗诗感觉心里好受一些,毕竟可以帮到秦朗。也算是对他的补偿吧。
“下来吧,你发什么疯,”强子在楼下喊。
秦朗从楼上的窗户探出头来,他真想一下子就从这里跳下去,人生真的是精彩不断,自己痛苦了四年,挣扎了四年,不就是为了有一张文凭,可以在社会上立足,可是,学校居然不分青红皂白把他的毕业证扣了。
秦朗知道,这件事不能是学校单方面的意思,一定是有人在这里头使绊子。
自己就算是把校长打死了,他也不敢把毕业证书给自己。
一种无奈的感觉,让他有些迷茫。这个复杂的社会,这个让人痛苦的社会,这个让人无所适从的社会啊……
秦朗从楼上下来,出了楼梯口穿过了强子他们这些个穿着组学士服正在准备照相的人们,有些凄凉的走了。
强子骂了一句:“草,不能就这么算了,秦朗的事情太他妈的憋屈了,咱们兄弟姐妹一场,不能就这样算了。”
年轻人就是这样,血液里的血腥味道太重,看着不公平的事情即便是舍掉了生命都会去做,那是他们认为的精神,他们认为的主义。
几十个学生包围了校长办公室,有人带头高声呼喊:“给秦朗一个交代。”
校长躲在办公室里吓坏了,赶紧打电话报警。
十分钟以后,警察冲了上来,手里的警棍噼里啪啦的砸在了这些手无寸铁学生的脑袋上,肩头,屁股……
学生们溃不成军,最后被归拢在一个角落里。
有人趾高气扬的喊话:“不要闹事,否则,毕业证全部作废。”
所有人都老实了,因为他们知道为了这一张毕业证究竟付出了什么样惨痛的代价,不要说金钱上已经被榨干了,即便是精神上也要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家里的父亲母亲,翘首仰望,等待的就是他们拿着毕业证荣归故里的那一刻,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如何像家里交代呢。
秦朗回到了胭脂哪里,神情沮丧的像着了一场霜的叶子。
胭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什么都没有问,而是把秦朗的头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用她温热的香味来抚平秦朗这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毕业证让人家给扣了,秦朗的眼泪流了下来。
他知道,为了这个东西,他母亲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他们承受了多少别人承受不了的东西。
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怕。胭脂轻轻的揉搓着秦朗有些凌乱的头发,那些乌黑的,倔强的头发变得更加的凌乱了。
秦朗躲在胭脂的怀抱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夕阳西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里舒服多了。
是啊,生活还要继续,即便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天还要过,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要让别人看扁了。秦朗从胭脂的怀抱里站起来,在胭脂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说:“走,出去吃饭。”
这时候,强子的电话打了进来,说:“兄弟,有好事告诉你,我在学校左边的饭店等着你。”
秦朗问什么好事,强子却买弄着不说。
秦朗拉着胭脂,说:“走,跟我一起去。”
胭脂说:“我过去不会给你丢人吗。”
秦朗笑了,说:“我老婆这样的风华绝代,怎么会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