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梦软剑一晃,瞄着李磨拓的心脏直穿而过,被穿之人面如死灰,陡然化作一团雾气,虽然他衍力殆尽,但还有一分身在旁,白驹过隙间他已与分身换位,暂且躲过了这一击,但这一次真已是油尽灯枯,他眼角瞥到高台上的情景,顿时双眼失神。
“自身难保,还有心管他人。”魇梦鼻子一哼,追击而上。
李磨拓见堂内弟子皆已败倒,连掌门也捂胸跪于高台,自己如今又有心无力,他双眼微闭,心中一凉,今日碧峰派气数殆尽,自己身为大师兄,却是毫无作为,愧恨之感涌上全身,如此想着,已是放弃抵抗,静待魇梦夺命之剑刺透自己心脏。
一股强风袭面而来,李磨拓眉头紧皱,半晌却未等来后续,他缓缓睁眼,冷汗直冒,魇梦的剑尖离他眉心只差分毫,眉心中阵阵发痒,但对方面带笑容,不再进攻,李磨拓顿觉被羞辱,羞怒之气瞬间盖过恐惧,怒道:“biao子,要杀便杀,莫不是想要哥哥娶你?”
但事非李磨拓所想,魇梦一动不动,没有给予他任何回馈,这时大堂中传来一阵异响,李磨拓刚一转头,三个黑影倏然而至身边,两男一女,将空萧子、司马焱、鱼樱、申晋一并带了出来,李磨拓又瞥了一眼魇梦,对方仍旧定在原处,对方身上围绕的衍力他铭记于心:“是你。。。”
陈隐自也认出了李磨拓,幸也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一步,魇梦手中之剑已是洞穿了李磨拓的脑门。
红雾、司语和绝云也紧随而至,她们三人与陈隐三人对立而视,尚且能动的碧峰弟子和天池弟子,也渐渐聚拢过来,而余下的士兵们立马围成一圈,将他们包在其中。
“你是何人?”红雾死死盯着陈隐几人,问道。
“这人就是当时皇上通缉的陈隐,”司语一眼就认出了他,在她手中逃脱之耻与今日的新仇一并泛上心头,“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竟自己送上门来,你可知朝廷撤下了你的通缉,却仍在追捕你?”
陈隐未答,转眼看向钰婆婆,道:“钰儿,你可治得好他们?”
“这三人同你当时一样,仅是中了别人的限制衍力,尚可治好,但这人心脉已断,要想治愈并非易事。”
“蒯驹兄,你和钰儿先带他们离开,找处地方歇养,我来断后。”
“这话说得,如此小看我们?说走便能走?”司语眉头一皱,忽然听一旁传来惨叫之声,几人着眼看去,包围圈左方的几个士兵身首异处,婵玉双手握着衍力短剑已从外围清出一条口子,四周士兵见状纷至准备聚来,婵玉将双手短剑化掉,转铸成一把长枪,提枪直接迎上,在外围似蛟龙般穿梭自如,那些官兵像是假人,一招就被撂倒两三个,外围瞬间崩溃,钰婆婆、蒯驹没有多等,身形一晃,两道黑影绕着中圈一转,带着空萧子等人直飞外门。
“婵玉,带这些碧峰和天池的弟子出山!”陈隐冲婵玉喊道,她那方已快将余下的四五十官兵全部清倒。
“真当我们不是回事!”司语怒道,闪身欲追钰婆婆等人,绝云追向婵玉那方,红雾见陈隐左右一晃,忽然失了踪迹,竟一下不知他追去了哪方,当他身影再现时,红雾想要提醒已是来不及,司语只觉后脊发凉,知陈隐已至她身后,于她映像中陈隐身法不赖,却不是她的对手,此刻虽不明为何这人突然能追到自己,但也不容她多想,既然追来,正巧将他制服。
司语一个急停,瞬时蹲下转身一掌击出,陈隐躲不开,也未曾想躲,这一掌正中陈隐胸口,司语脸上浮出笑容,仅一秒,她便瞳孔放大,一脸惊恐,释出的衍力本已灌进陈隐体内,但一股更大的力量从对方体内涌出,将她的衍力消碎,并直直反噬入她的体内,她顿觉心脉凝固,转眼间便遁入无边黑暗之中。
陈隐未作停留,身形一换,倏然栖身挡在了绝云跟前,绝云一惊,抬手便是一剑,剑锋一亮,一股巨大的剑气斩到陈隐身上,巨响回荡,陈隐安然无事,周身飘散蓝光萤火,此乃绝云剑气破碎所留,绝云一咬牙,杀气更浓,往后一跳,拔剑再砍,剑还未落下,陈隐的已跟至她面前,左手死死擒住她挥剑之手,一团黑焰霎时窜进其手臂,在体内蔓延开来。。。。
婵玉、钰婆婆和蒯驹已带着众人离去,陈隐缓缓落地,却瞥见操坝上一点银色,陈隐心中一惊:“师姐。。。你怎还在此?”
瑛璃从墙角探出身,皱眉道:“你在哪师姐就在哪,不是早说了吗,你与其注意我,还不如留意那女子,她站那就一直未动过。”
陈隐听言,才想那身着裙摆的那姑娘,他缓缓走向红雾,言道:“这位姑娘,一直未出手,是想就此作罢了吗?”
红雾看了看动作已经凝固的三个手下,眼神缓缓放空,轻喃道:“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