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宛城这边,海柱等人离开没多久,黄巾军就在首领张曼成的命令下,攻城了。
“大人,出事儿了,大人……”
褚贡也算早早得了消息,这会儿正在调集宛城治下守军往四个城门赶。见守城的军官连滚带爬的滚进来,心下就是一个‘咯噔’,“怎么了?莫不是黄巾攻城了?”
“是啊,是啊,大人。”来报信的军官连连点头,因路上跑的急,摔了跤,脸上图的一脸的灰却顾不得擦。
“坏了。”褚贡心下一凉,虽然一直以来他也算有所准备,可一来,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跟着黄巾造反;二来,宛城城墙年久失修,早已不堪大战,他原计划着最近修来着,哪儿想还没来得及施行,黄巾就来了;三来,宛城虽有守军,却也不过三五千,战斗力,虽然这段时间在他的临时抱佛脚特训下,有所提高,可跟不要命的黄巾比,还是差了好大一个层次。原本还想着提前布置一番,现在哪儿还来得急?
“大人,您快给那个主意啊,黄巾来得急,仓促之间,大家只是草草关了城门啊。”见褚贡一时发呆,守官等不及了,连声催促。
“对,对,主意,褚安,褚安,你快去催催,功曹张奎呢?都这会儿了,他们这帮家伙都管什么吃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整个军还没整好?”
打发走城门守官,亲眼见着张奎带人去了几处城门,褚贡心急的叫来宛城长史等官员商议守城之事,然,一圈问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办法,有一个甚至直接劝降,气的褚贡一碗茶甩过去,砸了他个脑门开花。
“大人,我们还是去跟刺史大人求援吧?”
“是啊,大人,我们宛城才多少兵卒,那黄巾军可是成千上万,刚刚下官去城门上看了,乌压压的好大一片看不到边啊,就我们这点人马,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啊,大人。”宛城长史算得上一个实干之人,来议事前还知道去看看敌情。
“那依你们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出城求援?这个求援之人,又该何人担当?”他娘的,当老子是傻子?褚贡心下嘀咕,就你们知道去求援,难道老子就不知道,要是有用,老子一早就去了,还需要在这里跟你们磨叽。
“这……”这会儿黄巾势重,出城就是送死,哪里有人愿意冒这个头。
褚贡身为一地太守,又如何不懂这等简单的道理?原,他还指望着他们能想到些别的办法,哪儿想全都指着他呢。
和官军那边消沉低迷的气氛截然不同,黄巾军这边,首领张曼成的大帐内,可以称得上兴高采烈了。
”渠帅,弟兄们攻城非常勇猛,照这个架势,我们今天晚上一定能拿下宛城。”
“不用强攻。”张曼成摇头,“我让他们攻城,不过是给城内的宛城大户一个信息,宛城我们势在必得。至于真正拿下宛城,还是智取为好,扬子,我之前让你跟莫家做的交易,他们答应了吗?”莫家是宛城一小富户,收了黄巾的钱财,答应在今晚给黄巾军开城门,以为内应。
“答应了,欢天喜地的答应了,那莫老头,还要把家里的闺女孝敬给渠帅暖床呢。”旁边的一黄巾头领打扮的人笑的猥琐。
“怎么你想要?”张曼成好笑的摇头。
“嘿嘿,那是渠帅的,俺可不敢要,不过还别说,渠帅,莫老头家的那闺女长得可俊了,渠帅见了肯定喜欢。”
当晚,夜色将沉,海棠等人被宛城方向,通天大火惊醒。
“他爹,看这方向是宛城着火了吧?”大家被惊醒后,几乎挨家挨户都出来了,海棠也起了身,坐在门口,就这么聊起了天。
“绝对是,不过,能有这么大火?该不会是粮库被烧了吧?”
“粮库?”海棠心下一惊,这年头的粮食可就是人命,能烧出这么大的火,那得多少粮食啊?这些粮食,又得能养活多少人?
不说,海棠等人兀自心疼,且说宛城城门口,此时正进行着殊死博弈。
莫家趁人不备,杀了东城门不少守官,妄图夺城门引黄巾入城,不想正赶上褚贡想派人从东城门出城求援。
结果两伙人凑到了一起,加上外面以为夺城门成功,准备里外接应的黄巾,东城门彻底乱成了一锅粥,而那通天大火,倒并非海棠等人想的粮库,而是莫家为了吸引城内守军注意,故意点燃的一套房子。
这会儿,天虽然冷,却是干冷,古代木质结构的房子,浇上火油碰到火,那火苗是‘蹭蹭蹭’的往上冒,一时扑灭不及,引燃了旁边的宅子,很快附近一条街都被点燃了。各种哭叫声,咒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偏偏东城门出了事儿,褚贡顾不上这边。
此时褚家内宅,褚夫人将褚兴等几个子女叫到一处。“你们也大了,阿娘也不打算瞒你们,看这情形,宛城是守不住了,趁着这会儿城里正乱着,黄巾也顾不上,你们几个赶紧出城去吧。”
“阿娘,我们不走。”褚贡长子已经十多岁,在这古代算是成人了,只是他是个书生,身无二两力气,被褚夫人身边健壮婆子两边一拉,竟然连反抗都无法。
“阿娘,让他们带大哥走吧,我跟师傅学过武艺,能够保护自己,阿娘就让我留下保护阿娘吧?”褚兴知道,为了褚家子嗣着想,最后褚夫人最少也会送走一个,大哥只会读书,留下来也没用,又是家中长子,阿娘一定会送走,倒是他,身为次子,又有武艺傍身,他撒娇耍赖一番,也许还能留下。
只可惜,今日里,褚夫人铁了心,“不行,你们都离开,前几天你海家师兄要你跟他走,你不同意,这会儿刚好带着你大哥,姐妹一块找你师兄去。他们在山里,想来应该不会受累,等到这边事情定了,若是,若是,阿爹阿娘出了事儿,你就跟你大哥带着你几个姐妹一起去你外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