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可曾记得五年前南夏萧公子进南陵,可不是为了商量和亲一事。”哥哥目光坚定的看着外公。
“这不废话吗?又不是给他找媳妇,他这么上心干什么。”外公说的非常对。
“外公说的极是,他进京的目的,只是为了拉拢……”哥哥淡淡道。
“所以?”外公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
“所以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拉拢了多少人……”哥哥意味深长的朝着外公笑了笑。
据外公讲,那种笑容只可能出现在老谋深算的人脸上。
所以外公听完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扭头盯着我。
然而当哥哥脱口南夏俩个字,我的神思便游离了,游去了五年前的那条河边,那个叫长风的少年撤去脸上可怕的面具,露出了绝美的面庞,只是时间久远了,我已想不起少年当初的模样,不,好像我压根就没记住过,我曾经无数次的努力想,努力想,最后脑子里只留下一张白净的脸,黑黑的发,想不起五官的轮廓,只知道很美很美的少年。
外公捅捅我,我方才回过神来。“你看看你,在看看你哥哥,就半年时间,你和他差了多少……”
外公一副严厉家长模样站在我的面前,恨铁不成钢的继续道,“业精于勤荒于嬉,你想你……吃喝玩乐……在看看你哥……事事算计……为国为民。”
第二天,这份诏书宣读完毕后,果然出现了三派,一派赤胆忠心,深知哥哥的能力,极力赞同,一派因收了人家的好处,以我主年幼,不可早日亲政为由,然后傻了吧唧的举荐了另一个我朝元老,公孙丞相。
还有一派,中间力量,不表态,不参与,一心一意为东楚百姓着想,认为首要之事,便是打败蜀州,保护一方平安。
然后哥哥为难的想了想,在决定出新的摄政王之前,虎符先自己收着。
我认为第二派的简直傻,他们好歹经历了两朝的风风雨雨,算上哥哥这一朝,已经三朝了,怎么还看不出来,哥哥发布这个诏书的真正目的。
外公听完我的问题,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抄起桌上最近我爱不释手的一本书,打了一下我的头,道,“玩啊……吃啊……喝啊……乐啊……这才半年,差距就这么大了。”
我嘟嘟嘴,不开心道,“胡说,人家明明现在也在看书,好吗?”
外公先是安慰的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书名,一张长脸拉的更长,一本子拍到了我的头上,“你哥看的什么……大学,中庸,孟子,春秋……四书五经啊……你看看你……这是什么……什么啊……金瓶梅啊……金瓶梅啊……”
对于外公的指责我很不服气,“这书我哥以看过。”
外公怒罢,还是心平气和的告诉了我,“他们不傻,他们认为你哥傻……你想想看,那天你哥哥玩的这招大义灭亲,多像是昏君啊,你忘了,那天你哥哥大义灭亲的时候,公孙那个龟孙儿也在的。”
我既对哥哥产生了恍然大悟的佩服,也同时产生了一个大大的疑惑,“假如咱俩不去找他,那他怎么办?”
外公抬起眼皮,含笑反问道,“这事儿你有可能不去?”
我,“……”点点头,外公说的极对。
看来,以后我得改改脾气了,好歹是一国的公主了。
如今,小蜀国想里应外合的内奸被哥哥给拎了出来,接下来就是“外”了,“外”更好对付,左不过一场仗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家喝茶水的瑾王在国家有难之际站了出来,我和外公挤在人群瞧着这万分激动的时刻,我们也算是见到了人海翻涌的场面,听人群有人讲,当年的瑾王,潇洒俊逸,披挂上阵,街头巷尾,十里长街摩肩擦踵,特别是少女居多,人人纷纷竖起大拇指,赞叹着,“年轻有为啊!”
如今的瑾王一身昔时银银的恺,白白的甲,一柄长缨在手,豪情万丈。只可惜当年的少年已经虎背熊腰,头发稀疏,眉尾下垂,谈不英俊,也谈不上成熟有味道,多了几分中年男子的气息,此时人人又纷纷竖起了大拇指,许是夸赞瑾王,“壮士老矣,宝刀未老……吧?……唉……”人群中吁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