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二狗反射性往后一缩,活像个受惊的小鼠,瞪大眼睛看着白铁柱。
而白铁柱凑过来,蹭了蹭百里二狗的嘴角,眯着眼睛倒是像极了午后慵懒晒着太阳的大猫。
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笼罩出一种微醺的暧昧气氛,百里二狗浑身僵硬,他完全不知道他现在该做什么,微红着眼睛:“铁柱……”
“我在。”白铁柱突然咬住百里二狗的唇,还伸出舌尖舔了舔,他一只脚跪在床板上,轻轻柔柔地用手臂环抱住百里二狗。
百里二狗伸手搭住白铁柱的肩,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耳根子都红掉了,感觉比刚刚闷被子里还要热。
嘴唇上酥酥麻麻,百里二狗恨不得推开白铁柱用力搓自己的嘴巴把这种感觉搓掉!这种感觉是很爽啦太刺激了他承受不来的!
不如先牵个手,成不?
但是现在的百里二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白铁柱摁着他,一双带着水光的黑眸直直地看着百里二狗,澄净,温柔。
……
“你出去!”百里二狗捂着被白铁柱咬的通红红肿的嘴唇,都快哭了。
白铁柱这次好歹顺从地从床上下去,摸了摸百里二狗的脑袋,动作软绵绵的:“那你不要再蒙在被窝里生闷气啊。”
百里二狗羞愤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待白铁柱走后,忍不住捶床,啊啊啊心智太不坚定了!以后一定要抑制住!都出不了门见人了!
发泄完心中多余的情绪,想完各种事件,百里二狗这才有时间查探一下自己阔别已久的身体。
非是观的灵气很足,百里二狗有点高兴,如果在这里呆着,就算没有小白他也能升级了,可喜可贺。
然后百里二狗就乐极生悲了:“为什么我的金丹,是一粒种子啊?!”
只见原本金丹存在的位置,变成了一粒白胖胖的莲子,一抹嫩绿在种皮下若隐若现,看上去即将破皮而出。
……这算什么事啊?百里二狗欲哭无泪。
门外不远处的游廊。
“师父与白公子是旧识?”观是非抱着姬小黄,略带疑惑地问着观主。
观主闭着眼睛,准确地收拾着桌上的返魂香,动作行云流水,他没有回答观是非的问题,先提问:“小花,你听过夺舍吗?”
观是非揉小翅膀的手一顿,明白了:“夺舍?白公子是夺舍之人吗?”
观主勾唇,笑得一派优雅含蓄:“自己夺舍自己,怎么能说是夺舍呢?”
观是非呆了呆,再思考一会儿,突然就觉得毛骨悚然了:“这……对自己是不是太狠了。”
夺舍自己的转世诶,简直闻所未闻。
按说不愿意放弃前世的东西,将记忆做成传承就好了,虽然转世不可能全是前世的样子,但好歹有那么一线牵引。
夺舍自己……真是哪门子仇哪门子怨呢。
这边享受着观是非撸毛的姬小黄却是一僵,黑漆漆的小眼睛戒备地看着斯文淡然的观主,鸡个鸭这家伙怎么对白铁柱的事情这么熟?有问题叽叽叽。
观主继续道:“曾经有一个飞天找过来求助,小花可记得他否?”
观是非想了想,在她幼时的记忆中是有过这么一个家伙,样貌装饰都十分奇特,不似此间中人:“记得。”
“飞天成对,而那只飞天失去了为救他而死的伴侣,想找到伴侣的转世。”观主说:“黄泉难测,他每次的寻找总是很缓慢,等他找到转世后的伴侣后,对方也许已经成亲,也许垂垂老矣,也许只余枯骨。或者根本不会转世成人,蜉蝣虫蚁,世间万物生灵皆有可能。”
观是非觉得有点揪心,沉默了一瞬,复又开口:“感情……不是应该收获快乐的吗?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不放弃呢?”
观是非其实对白铁柱根本熟不到哪里去,但聪慧如她,自然是从飞天的故事中想到了白铁柱夺舍自己的原因。
——百里二狗。
那种不容他人靠近的极端占有欲,虽然已经是尽力克制着没有表现地太明显,但是观是非看得很清楚,白铁柱的眼睛里藏着偏执与痛苦。
真是……
观主浅笑,不说话了,他有什么不想告诉观是非的,都是不说,不会说谎骗她。
观是非也已经习惯了,只是心中十分感叹这两人之间的转世情缘,现在的这两人也应该算是得偿所愿了吧,但不知为何,她隐隐有一份担心。
好像是害怕这段情缘如同梦幻泡影,一戳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