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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没有人想再重复一遍，可现在他不得不说出口。

“我……”他蹲下身，双手捂住头，显得无助。

“莫霆轩。你太让我失望了！”见他这副模样，内心也是难受之至。

季韶峰知道，在他身上已经问不出个缘由。硬着头皮往郑明诺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站住……”

郑明诺的脚步不算太快，未出府门。

“季公子……”郑明诺有些诧异，自己最不受他待见，每每讲话，句句带刺，让人难堪。

“告诉我……那日，他到底答应了什么？”

“我同你一样，都在殿外等候，又怎么知晓？”他神情淡然，语速也不紧不慢，说完，起步往府门外走去。

“你一定知道。”季韶峰的眼神凌厉，郑明诺再想避让，他也知不能再隐瞒。

“卫国来犯。而我国已经没有精力物力再大动干戈了。先前平定叛乱已经精力大伤，加之除了这一事，军心不稳，朝中也无人肯应战。故此……”

“同十年前一样？”季韶峰的心，微微颤了一下。

“是。”他仍旧不急不怒。

“方才，你们是为了莫敬远？”季韶峰明白，莫霆轩脾气再好，再能忍，也无法忍受一个背弃信义的朋友，和一个走火入魔的父亲。

“算是……”他轻抬了一下嘴皮，应着。

“莫敬远有错，自会有人笔诛墨伐，可你不仁不义……”

“季公子。其间种种，我不想多说。莫敬远才是不仁不义的那个人！”他前半句平淡如水，后半句却奋力嘶吼起来。

季韶峰见郑明诺也不像在讲假话，正如他所说，他只看到了结果，中间经历了什么，他也的却不知道。

“季韶峰！你回来了！”可巧，季韶峰想问个究竟，庄灵霜突然出现，眼里稍稍激动，一上前，便牢抓着袖子不放手。

再转神，郑明诺已经离开，也只能作罢。

“你怎么在这？”他心情有些糟糕，苦拉着一张脸。

“听说你们……我是来陪姐姐的，姐夫出事了，她很担心。”庄灵霜见他这般深情，原想说出口的话也收了回去，只拣了句无关痛痒的说。

“现在没事了……”他似乎也懒得再多说一句话，扭头要走。

“你是要回绣坊吗？我跟你一起……”她手仍抓着他的衣袖。

“……”季韶峰似乎并未听清楚，又或许不想回她。只是从她手里收回袖子，走出府去。

“你等等我……”庄灵霜见他平日都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今天像换了个人似的，也不敢同往常多开一句玩笑，跟着小跑了出去。

绣坊内，时幸早已翘首企盼，见他闷声不坑走进门，直上二楼，也猜出了大概。

庄灵霜从未见她如此严肃，也不敢跟着，只是叹了口气。

“你们是从哪里来？”时幸见他上了二楼，又清楚听见楼上房门关合的声音，才侧身轻轻问道。

“王府……”

“那爷他？”时幸心里清楚的很，季韶峰很少耍脾气，摆脸色，今天是第一次，看着气的还不轻。

“我也不知道。听姐姐说，皇上下了密诏赐死了莫王爷……”

“什么？那？那你姐夫呢？”

“我才看到他，就跟着回来了。姐夫应该没事吧，要不然他早急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夏晚晴见二人窃窃私语。将手中的炖盅轻轻放置在小桌上，问道。

“没什么！”两人皆被吓了一跳，庄灵霜抢先回了一句。

“……”时幸没有回答，用眼神瞟了一眼楼上，又闻得炖盅香气四溢，不由自觉凑了过去问道，“你煮了什么，好香……”

“是茯苓排骨汤……你快尝尝……”夏晚晴招呼道。

一旁的庄灵霜眼睛斜视，不以为然，轻哼一身声道：“这馋嘴的毛病还是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