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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霖沉声道：“不用了。”楚相言和陈霖，俩人一个比一个脾气倔，秦厌与林奕这辈子算是栽在两头倔驴身上了。异样的寂静过后，林奕才低声道：“那我先出去了。”“嗯。”陈霖眼都没抬，认真喝汤。见林奕出来，楚相言收起单词本，歪头朝秦厌说：“我想和林奕单独聊一会儿。”秦厌清楚，楚相言能让陈霖做自己婚前的监护人，那陈霖在他生命中的意义早就超越了朋友。“我在楼梯间等你。”“嗯。”等秦厌离开，楚相言严肃的向林奕说道：“霖霖是个beta，如果你只想玩一玩，现在就收手，如果你有认真，那就掂量一下，你的感情能对抗你的本性吗？如果不能，现在就收手。如果你顶得住，那就问问，你能不能承受社会的压力，能不让作为beta的陈霖受伤吗？”其实，林奕脑袋也很乱。他回答不出楚相言的问题，也无法面对他对陈霖的喜欢，和beta没有任何信息素来满足他易感期本能需求的反差。也无法接受，陈霖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就算他把陈霖的脖颈肉咬烂，也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标记，只要他出门转一圈，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你也还没想好，对吗？”楚相言叹了口气。林奕垂着脑袋，像只丧家之犬。“你别看霖霖平常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细腻极了，你这副表情他一猜就知道你的想法，我不在乎你们的感情好或不好，我只不想霖霖受伤。”楚相言只有陈霖这么一个朋友，现在自己的日子终于好过一些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陈霖往火坑跳。最终，他也没得到林奕的回答。上车准备回家的楚相言，脸黑得就差脑门上写着几个大字——“我不高兴”。秦厌帮他系好安全带，轻拍拍他手，“林奕比你想象中的要好。”上一世，陈霖和林奕的爱情故事，在现在的秦厌眼中就是典范案例。楚相言不知道他是安慰自己，还是实话，但秦厌就是有种魔力，一句话就能让他胸口堵得许久的雾气瞬间消散。后来几天，楚相言医院和自习室两边跑，幸好林奕虽然沉默着不讲话，却是事无巨细的对陈霖好，没两天陈霖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楚相言忙着上课、学习，渐渐往医院跑得次数少了，只从聊天里看出陈霖状态还不错。陈霖滔滔不绝的给他发着语音，楚相言却惦记着怎么私人补习老师还没到。秦厌帮他找了专业的补习老师，用来做最后冲刺，以前老师从来没出现过迟到的情况。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跑走，楚相言给老师拨了个电话。“秦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我得了重感冒，怕传染给您，所以叫了另外一位非常权威的生物腺体学老师给您上课，您稍等下，这位老师可能路途上耽误了些时间。”楚相言连忙点头，“好，那请问，老师姓什么？”“江，江老师…”电话一侧的人还没说完，楚相言就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习室，并且环视一圈后，目的非常明确的朝楚相言走来。你同意我留在你身边？楚相言呼吸一滞，连忙向电话对方确认，“你说的江老师，是江郁景吗？”“是的，您应该认识的吧？江老师是秦氏新的生物腺体总工师，也是您目标院校的优秀毕业生…”听对方花里胡哨说了一堆，江郁景也终于走到了他面前。他伸出手，“好久不见，楚相言。”楚相言挂断电话，起身回应般地握上了手，江郁景手劲儿很大，他半天都没把手抽出来。“我没想到，你会辞职出国进修。”江郁景语气淡淡的。“我也没想到，你会是我老师。”江郁景一笑，终于松开手，“你本来就很有天赋，我的帮助也不过是画龙点睛。”楚相言心疼地看着自己被捏得发红的手，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还画龙点睛，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这次江郁景没说废话，两人的课程意外发展的很顺利，而且就算楚相言不想承认，但江郁景的授课与讲解确实非常适合他来备考，甚至比原先的老师还好合适。这就让楚相言很纠结。课间休息，江郁景点了两杯咖啡，他还特意选了楚相言喜欢的拿铁。“你知道a大学的非应届生招生，除了笔试和面试，还有很重要的东西吗？”楚相言：“推荐信。”“你有吗？”楚相言望着他一怔，然后低头抿了口咖啡。江郁景垂眸一笑，“a大的推荐信也很严格，推荐人必须是a大的优秀毕业生，或者是a大正级一等教授，同时还要认识被推荐者两年以上，你想最快拿到被a大认可的推荐信，你身边符合上述条件的，只有我。”“你想帮我？”江郁景道：“我回来，就是想弥补你。”楚相言闻言抿唇，无声地掐住咖啡杯，冷冷一笑，“你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只靠一张推荐信化解吗？”江郁景错乱挪开目光，眼神空洞而沉默得让人窒息，半晌他嘴巴张了张，声音沙哑，“可这是唯一，我能给你的补偿。”此时二人胸口都压着千斤重，无形的压力，都喘不过气来。“江郁景，”楚相言鼓起勇气，正视地望向江郁景，“我们从没有开始过，你只是我的学长。”听到这话，江郁景呆呆地看着他，就好像藏在心底最最深处的珍宝被人玷污，脸色铁青，双手忍不住发抖。怎么能说他们没有开始过呢？明明当初，他们是彼此的初恋，是别人眼中最登对、最暧昧的情侣。“我们曾经的美好，是你亲手扼杀掉的，是你选择了走捷径，那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楚相言想到他的生物报告书里的照片，怕江郁景突然暴走，造成不好的影响，转而安抚道：“不过，我接受你的补偿，还想请你做我的私教老师，可以吗？”他的目标是考上a大，能帮他的人，都不该是敌人。“真的？！”江郁景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你同意我留在你身边？”就委屈委屈秦总，好不好~“只是做老师。”这已经是楚相言最大的让步。江郁景眉眼间自然地流露出喜悦，二人间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好，只要你愿意见我，就好”就算是老师，只要能在留在楚相言身边，总有机会旧情复燃，他们总有可能回到过去的。江郁景陪楚相言学了一整天，这样的陪伴让他忽然想起曾经期末考试前，江郁景给他补课的场面了。那次幸亏得了江郁景的指导，刚入学第一学期期末考试，他就拿了全院第一。只做老师，江郁景绝对当时无愧。所以，能在复习最迷茫的时刻，碰上懂自己，学识又高的老师，楚相言确实是掏心窝子的高兴。所以江郁景邀请他用晚餐，也没拒绝，他正好还有些专业问题需要再多多请教江郁景。出发前，楚相言给秦厌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要和老师出去吃饭，今晚会晚一些回来。信息刚发出去，提示条就变成了“已读”，秦厌的电话立马就打过来了。听到电话铃声，再看楚相言的表情，江郁景就知道打电话的是秦厌。好不容易楚相言对他稍微有点改观，绝对不能秦厌一个电话就破防，所以他很自觉借口去开车，先走了一步。向来打直球的江郁景，突然展现出合适的距离感，让楚相言意外地感觉很舒服。他见江郁景彻底走远，才接起电话。秦厌立刻发出质问，“你和哪个老师去吃饭？”请江郁景辅导功课的事，他瞒着也没用，秦厌迟早知道，还不如早点承认早点通知，以免误会。